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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妹妹,你这婢女撒谎成性。
分明是云团不小心进了妹妹的屋子,跑进衣柜里不小心将妹妹的衣裳都给刮花了。”
云团是谢易墨养的猫。
谢易墨无辜地看向站在边上的阮凝玉,“云团是母亲今岁送我的生辰礼,阮妹妹总不能拿它撒气吧?它好歹也是半个主子,它平日的吃穿用度,可比妹妹还要奢侈得多呢。”
“再者说了,妹妹跟个不开智的畜生计较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谢易墨的母亲乃三房嫡母。
二房夫人位置空了许久,长孙谢凌的亲生母亲也已仙逝,但谢大爷续弦的继夫人手段不敌三房,于是府中一直是谢易墨的母亲何洛梅在掌家。
见春绿还在那哭泣,谢易墨揉了下太阳穴,“吵死了,掌嘴,也不看看是什么低贱货色,竟也能在我面前撒野!”
谢易墨的贴身婢女菱香上前,便一个耳风掴了过去,春绿发髻上的簪子都掉了,脸高高地肿起。
阮凝玉想起来了。
前世也是这般情景,谢易墨故意剪烂了她所有的衣裳,害得她只好穿着原来的衣服去了祠堂,而结局果不其然,谢府人发了好大的火,本来她跟沈景钰私奔几日,路上两人说不准发生了点什么,女子的清誉名节早已被败坏。
而她却还穿着私奔离府时的衣裙,长辈和族人更是觉得她不检点,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而她当时性格懦弱,又无权无势,被谢易墨陷害了也不敢吐露真言,只能咬烂了牙吞下血沫。
重来一次,阮凝玉倒是觉得有几分趣味。
见谢易墨借着掌掴春绿的名义打压她。
阮凝玉脸上未见怒容,而是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似笑非笑,“我倒是不知,我的婢女也能由得姐姐随意打骂了,那下一步,姐姐是不是要将春绿发卖给人牙子了?”
她这话,说到谢易墨的心坎上去了。
谢易墨故意摸了摸鬓边的簪子,毕竟芳龄还小,心性还未成火候,眼里很快露出得意之色,“本小姐倒是有这个打算。
我母亲执掌中馈,府中最是留不得这种污蔑主子的贱奴。”
阮凝玉没说话。
前世她进府本来与谢易墨这位表姐本无恩怨,谢易墨是个清高的主,出身高贵,自然打心眼看不起她,也不屑于跟她玩在一块,倒也江水不犯河水。
这段关系之所以发生变故,还是因为一日李国公的嫡子李鹤川来到谢家府上,因觉得她长得亲切宛若前世相识,便温煦地唤了她一声“阮妹妹”
。
这一幕,恰好被对李鹤川芳心暗许的谢易墨给撞见了。
李鹤川乃谢易墨的亲哥谢易书的多年好友。
所以对于谢易书府中的弟妹,李鹤川都多有照拂,一日他给府中的女眷们送礼,所有人的礼物都是备一样的,唯独阮凝玉这里多了件雅致的琉璃瓶。
而这事,不知为何竟传到了谢易墨的耳朵里。
于是,谢易墨便处处看她不顺眼,对她这个表妹无比苛刻,而后面……更是多加凌侮。
谢易墨是三舅母的女儿,阮凝玉不敢反抗,软弱的人会被反复试探底线,这导致妒火攻心的谢易墨越来越逼人太甚,以至到了如今这番田地。
见阮凝玉神情冷然,谢易墨道:“来人,继续打!”
若是旁的时候,谢易墨无论如何,再娇纵也是不敢这样对这位表妹的。
这若是传出去,她会落得个“欺负远房表妹”
的声名,更干不来将阮凝玉的衣裳都剪烂了的行径。
承认自己平庸很难,但更难的,是习惯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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