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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广义气得狠了,一拳重重捶在炕上。
四丫头跟沈公子的娃娃亲,虽说没明着过礼,可眼下都住一起了,镇上知道的人不少,还怎么反悔?
赵氏光想着要压婆家一头,嫌弃沈家势大自家说不上话;可她怎么不想想,沈家这么能耐,真要悔亲,想报复他们家不也跟摁死只蚂蚁差不多?
糊涂!
赵氏吓得打哆嗦,不情不愿地掏出旧手绢包着的五两碎银子,被王冲老娘一把抢走。
“拿个病秧子来我们家骗亲,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赵氏吓得连连后退,躲在角落里默默垂泪。
王冲老娘丢下一根银簪子,说一声什么破烂玩意儿,也不知道说的是物件还是人,又朝地上啐一口,扬长而去。
“叫沈公子看笑话了。
家门不幸,惭愧惭愧。”
院门口,眀广仁热胀着脸,连连鞠躬作揖。
一身锦衣华服的明月华目光流转,手里紫檀折扇抵了抵下巴,额头中央系着的宝石殷红似血。
“家门不幸,是指哪个?”
眀广仁头都抬不起来,连声说见笑,请他进屋里喝茶。
明月华一哂,大大方方进来。
九红麻利地擦椅子铺锦垫,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极能唬人。
明月华大马金刀坐下,一点手里扇子。
“你也坐。”
眀广仁被他反客为主也不以为意,抬起袖子擦一把额头的虚汗,依言坐在下首。
这位沈公子年纪轻轻,气势十足,他本就心存敬畏,偏偏又撞见明家这点龌龊事,实在叫他气短。
“咱们长话短说,晚上还有戏酒,我赶场子,就不在你这多磨叽。”
明月华似笑非笑扫一眼没了动静的里屋,手里折扇在指间转一圈,漫不经心地开口。
“家里可能还有人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下。
我姓沈,行二,京城里人称一声沈二爷。”
“我与我表妹,也就是你们口里的四丫头,早定有婚约。
你们不用打她的主意了。”
“只不过呢,不是什么人都配做我沈二的岳家。”
她恶劣一笑,折扇在手里玩出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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