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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简的声音很轻柔,&ldo;经幡上印有佛经,对那些信徒来说,当风吹过一次经幡时,就相当于将上面的经文都念过了一遍,他们觉得,风会替他们向神传达愿望。
&rdo;
宁寒柯点了点头,将那些经幡又仔细地看了看。
柯简又跟他聊起了沿路人为叠起的小石堆,以及一些岩石石缝里立着的断树枝,还有蓝绿色湖泊里的藻类植物。
他以前对有些风景看过也就看过了,除了非常震撼人心的,几乎什么都没在脑海里留存过。
但现在不一样。
柯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用雪擦过的天空一般,他觉得那些东西突然变清晰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
柯简和宁寒柯爬到了流星坡,又走过了高山草甸,最上面的终点是钙化流池。
宁寒柯看了眼时间,他想了想,还是对柯简道:&ldo;我们6点前得出去,现在应该爬不上顶了。
&rdo;
柯简倒也没多遗憾,毕竟沿途的风景已经够他们回味很久了。
她笑着点了下头,指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ldo;那我们走这边回去?&rdo;
&ldo;好。
&rdo;宁寒柯牵着她,往另一条大道上走。
这条算是整个神木岭的大道,有一些运载物资的车辆从下往上费劲地开着,两人靠着边走。
某个时刻,柯简松开了宁寒柯的手,她看见一条从侧峰垂落下来的小溪流,穿过了薄薄的冰层,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仿佛泛着流动的光。
柯简用指尖碰了碰,整个人被冰的一颤,她轻&ldo;嘶&rdo;了声。
宁寒柯略微皱眉:&ldo;别碰了,等会儿手被冻伤了。
&rdo;
之前柯简堆雪人把手套打湿了,现在赤着手被冷风刮得又僵又红,而她见什么有趣的都想碰一碰,甚至刚还捏了坨冰在手里玩。
柯简也说不清自己哪来的孩子心性,或者是宁寒柯一路上让她别这样那样,她突然就想使坏,从雪山脚下用手掬了一捧厚厚的雪,全部往宁寒柯的脸上洒去。
&ldo;天女散花‐‐&rdo;
柯简想起了儿时的游戏,将这可耻又好笑的台词念了出来,念完自己都在笑。
宁寒柯用手臂随意地擦了擦,有一些未落的雪还挂在他浓密的眉毛和睫毛上,他冷笑了声:&ldo;不听劝是吧?天女?&rdo;
他大步走过来,就要逮人。
柯简一急,转身就跑。
但大道的雪被车轮压过,又被人不断踩过,已经形成了冰层,柯简跑路中突然&ldo;咚&rdo;的一声直愣地摔地上了。
宁寒柯跑过来,将她扶起来,着急地问:&ldo;有没有摔倒哪?手有没有扭到?&rdo;
柯简笑着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屁股,&ldo;穿得厚,没事儿。
&rdo;
宁寒柯紧蹙眉头:&ldo;上来,我背你。
&rdo;
柯简摆了摆手:&ldo;不至于吧。
你背着包还怎么背我?我自己能走的。
&rdo;
宁寒柯只好牵着她的左手,带着她一起下山。
但柯简就跟中了邪似的,走了十分钟,滑了三四次,要不是宁寒柯拉着她的手,她肯定不知道要摔多少个屁股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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