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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2页）

&ldo;是……小刀吗？&rdo;波奇问，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哭过了。

&ldo;我是艾可。

&rdo;艾可固执地纠正波奇的说法，但垂在身侧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

&ldo;艾……可……&rdo;这个名字对波奇来说有些陌生，她生涩地喊道，&ldo;我眼睛看不见了，你能帮我读完这个故事吗？罗伊想听。

&rdo;

滴答滴答，与话音一道传来的还有滴血声。

豆大的血珠一颗接一颗地打在书封上，比玫瑰还要艳丽的血花一朵朵盛开其上。

医生已经死了，他再也听不到了，她也即将追随他的脚步而去，为何还如此执着？

难道波奇以为他……

她知道，肯定知道。

按照医生的性格，他绝不可能干出蹭女孩子膝枕的事来。

除非，是为了还恩。

艾可明白了，她单膝点地蹲在波奇面前，当初在调查团的图书馆，所有资料和书都是对方帮她读的，这份恩情，不是几顿饭、几句谢可以抵消的。

她抽出波奇手中的书，问道：&ldo;我该从第几页开始？&rdo;

波奇思考了一会儿：&ldo;哪一页字清楚就念哪一页吧。

&rdo;

艾可翻开书，一页一页翻过去，所有的字都被血吞噬了，一个也看不清。

从前往后，从往后前，翻了好几遍，这本书，她没看过，瞎编也编不出来。

前同事临死之前最后的要求，她都办不到。

真没用啊。

久久没有听到声响，波奇又说：&ldo;罗伊流了好多血，全被书吃掉了，是不是找不到字？&rdo;

艾可抿抿唇，轻哼一声，有点哽咽。

波奇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她语气平常地说道：&ldo;恩……那你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rdo;

艾可合上书，看着波奇：&ldo;你说。

只要我能办到。

&rdo;

波奇艰难地抬起头，说道：&ldo;罗伊的故乡在雨城阿维拉，我想带他回家，可我不行了，你能帮帮我们吗？&rdo;

面对面，艾可一怔。

波奇的小脸蛋原本很可爱，现在却已面目全非，眼角、嘴角、鼻子、耳朵，七窍流血，样子颇为吓人。

但泛白的唇瓣一直倔强地颤动着，试图做出微笑的弧度。

&ldo;我答应你。

&rdo;艾可把书交到波奇掌心，握了握她的手。

&ldo;谢谢。

&rdo;波奇慢慢收拢手指，使出全身力气抓紧艾可的手和染血的书，&ldo;哦，对了，记得把我们埋在一起，我叫雪莉，他叫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