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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图南点了点头,牵住她手,放唇边又亲了亲:“好,我先来说。”
展颜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面对贺以诚,她有些后悔,应该坚持早说的,如今,这个场景下,大家都尴尬,但事到临头,她得面对。
楼下,贺以诚记不得自己抽了多少根烟,浓的云,像要把那块湛蓝的天击碎,盛夏的云看起来都那么恶心。
开了门,地上的衣服早没了踪影,贺以诚见两人都在客厅站着,说:“现在能见人了吗?”
眼睛是看向贺图南的,他一脸霜色,从没这么严肃过,“颜颜回屋。”
展颜心里沉沉跳几下,刚走上前,想说点什么,贺以诚厉色道:“你回屋。”
她脸一下烧起来。
贺图南拉回她捏了捏她掌心暗示,她犹豫了下,才慢慢走回房间,进了屋,闪着半条缝,抓紧了门把手。
“什么时候开始的?”
贺以诚问,他神情是冷的,也没什么波澜,像冰山那样悄寂,坚硬,似乎并没什么可怕的。
贺图南迎着那双眼,说:“我带她去看你那次,你说,要我给颜颜准备礼物,就那天的事。”
他这语气,太沉着了,沉着到没什么分量,好像是被人问你几时买了样东西。
贺以诚走上前就是一掌,虎口都麻了:“你畜生,你这个畜生!
畜生!”
贺图南这才知道他老子手劲有多大,脸上辣,立刻浮上几道红痕,不等他回神,贺以诚又是一巴掌,他失去知觉了,身子又麻又木,他以为,怎么着也得是念了大学之后,他没这个心理准备,像灶下的烈火,冷不丁舔了手,疼得厉害。
“你怎么敢的?嗯?贺图南,你怎么敢的!”
贺以诚杀了他的心都有,一瞬间,他都忘了这是儿子,他一脚把人跺倒,又把他拽起来,再要打,展颜冲了过来,护住他,“贺叔叔,别打他了,您要打打我吧,您打死图南哥哥,我也活不成了。”
贺以诚眼睛都红了,扭头看她,展颜一对上他那双眼,心里哆嗦起来,他头一次凶她:“你给我回屋去!”
展颜浑身直颤,贺图南爬起来把她往屋里搡,“这是我跟爸的事,你先回去,听话。”
展颜看他肿起来的脸,她心疼哭了,想摸一摸,贺图南深深看她一眼摇了摇头,在她身后推一把,展颜靠着过道站定了。
“爸还没解气对吧,”
他转头,“你是老子,你接着打,打完咱爷俩再好好算算账。”
贺以诚一个巴掌甩过来,这次,他嘴角被打出了血,人都没站稳,格外狼狈,贺以诚英俊的脸扭曲了,变得狰狞,“好,我来给你算算,这巴掌,是我替你明秀阿姨打的,她要是在天有知,会恨死我的,我就是死也没脸见她,”
说着,又扬手,重重落下,“这一下,是替颜颜打的,她小是你诱骗了她,她什么都不懂你就把她糟蹋了,你根本不是个东西!”
贺图南那张俊脸,早不是自己的了,肿着,痛着,贺以诚下死手打的,他稳稳神,眼睛隐忍地也泛了红:
“还有吗?”
一张嘴,满口腥咸,他皱眉吐了出来。
贺以诚连连点头:“有,你别急,”
他指着儿子,“跪下,给我跪下!”
贺图南倔强盯着他,一眨不眨,膝盖一弯跪了下去,他那么大的人了,大小伙子,跪着也显高,腰背挺拔。
展颜捂住胸口,手心发冷,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衣服脱了,”
贺以诚声音也在抖,极力控制着,“你一个禽兽还需要穿衣服吗?”
贺图南不语,把t恤两下脱了,丢到旁边,头发稀乱,两只眼锐锐地看向贺以诚,依旧不吭声。
贺以诚拿过笤帚,对着他劈头就甩,贺图南不避不闪,受着了,后背肌肤猛地收缩,到底是肉长的,也要疼的。
很快,那一片红痕张牙舞爪起来,纵横交错,贺以诚重重吐出口气:“这是替你自己打的,你白念了这么多年的书,谁都没教好你,你自己要起歹心作孽走歪路,丧尽天良,谁都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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