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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你说得不错，&rdo;她慢吞吞地道，&ldo;就这么砍了你一条腿，也太便宜你们唐家了。

我知道你后天有一场机会难得的赛事，唐门的人都指望你替他们露脸。

所以，这种让唐门丢脸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错过。

&rdo;

他的心咚咚乱跳，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ldo;你是说，你已改变了主意？&rdo;

&ldo;我只是想在你的腿上刺上一刀，让你受点轻伤。

这样，明天你还是可以和人决斗，只不过这次你一定会输。

&rdo;她抚摸着刀锋，淡淡地说，&ldo;在那种情况下，输就是死。

&rdo;

她的声音优美而冷酷，使人迷惑，等他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又不禁一阵发寒。

他只好苦笑：&ldo;这计策实在很阴毒，我一向以为只有我们唐家的人才想得出来。

&rdo;

&ldo;你若知道先生现在受的是什么罪，你就该明白，我对你已算是很客气了！

&rdo;她终于放下斯文，嗓门越来越高，恶狠狠地向他怒叱。

&ldo;他应当很习惯才是。

‐‐他原本残废多病，多一条腿少一条腿根本无所谓。

&rdo;明知在劫难逃，他还故意招惹她。

&ldo;啪&rdo;的一声，她一掌掴了过去，力道十足，打得他眼冒金星。

接着，她又扑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他无法挣扎，满脸发青，几乎快要被她掐死。

&ldo;先生从小到大与人无忤与世无争，仁心仁术只知治病救人，连只苍蝇都没拍死过。

却被你们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晓不晓得我有多恨你们？&rdo;她失去了控制，浑身发抖地冲他大嚷了起来。

他在她的指隙间困难地呼吸着，已近乎休克。

&ldo;要不是那一句誓言，今天，我岂会轻易放过你？&rdo;她的指甲修长，将他的脖子划得满是伤痕。

终于，她按住心头怒火，松开手来，冷冰冰地道：&ldo;我要在你的腿上扎一刀，你自己挑，要留下哪一条腿？&rdo;

他的颈子刚从她的手掌里逃脱出来，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半天才挤出两个字：&ldo;右腿……&rdo;

她冷笑：&ldo;好。

&rdo;

一抬手，一刀扎在他的右腿上，将他的大腿刺了个对穿，几乎将他钉在床板上。

他整个人痛得弹了起来。

血如泉涌。

……

她很快就睡着了。

他却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房。

整个晚上，为了等荷衣，他什么事也没做，医案堆在案头，一本也没打开过。

方才在湖心亭上久坐，受了些冷气，他写字的左手马上感到吃力。

批改医案的时候，头一句还勉强能将几个字写得一般大小，往后，字开始越来越大，越来越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