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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平安夜（第3页）

折回卧室圈了条围巾，她才满意地跟着杰森出了门。

天色隆沉，冗厚织云浮游密，透不出光幕，一盏盏路灯齐整地点亮，飘雪摇曳坠地，生出寒意。

艾达走在后面搓搓手又塞回兜里，今天的商铺绝大多都歇业，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兴许都回家过平安夜了。

也就只有他们俩悠哉晃悠，在雪地里不紧不慢地踱步。

她打了个哆嗦，往旁边衣衫单薄的杰森瞟去，不忍问道：“你不冷吗？”

杰森随口答：“冷，你脱给我吗？”

艾达没说话，杰森停步，朝她伸出手掌，意义不明。

他一言不发，细长手指探入发隙，轻柔蹭过脖颈，指腹微凉促起寒颤。

她抬颌望向杰森，心下疑惑。

烘热的脖子蓦然泛凉，凛冽寒风刹那灌入，艾达下意识抬手捂住，却抓了个寂寞。

杰森手里拿着条眼熟的红围巾，三两下缠裹上自己的脖子。

他眼角蕴笑，说话时阵阵白气从中飘出：“这样就不冷了。”

艾达：…………

“刚才让你多穿点你又不肯。”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打。

俩人走在街上直到第二次回到公寓楼下，艾达才明白他们在原地兜圈。

“这就是你的平安夜计划？”

杰森语气淡然，“那带你尝试点别的？”

他像是临时起意，说要带着她出来玩。

兜兜转转也没个目的地，艾达满腹郁闷，余光偏向一边。

快餐店玻璃的另一侧冷冷清清，要么是一家人，要么则是没有点餐的流浪汉。

男人孑影立于雪景中，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些许消融进那条红围巾里。

她眨了眨眼，这样的日子，杰森没有回家，他不应该和兄弟几个一块儿过节吗？

拇指又无意识地塞进齿间。

她忽地忆起，以前在这种时候，都是和家人们一块儿吃晚宴，喝点小酒——口中似乎还残留有刚才的炖菜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眼圈莫名发热。

有点想家，又顷刻察觉。

同样孤身的杰森，会想家吗？

没有结果。

艾达拉开步子，踩上雪地几步跟上去。

嘴唇开开阖阖，给出停顿略久的回答：

“听你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对方闻言，表情也没太大|波动。

半小时后俩人跨上机车，艾达将脑袋抵倚至他的脊椎，杰森轰抬油门，在犯罪巷里横冲直撞。

耳边全是嘈杂的马达声，夜风如刃，把头盔刮的彭彭作响，有点类似于心脏的鼓动，她松开手指，不再扣着油箱，而是挽向男人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