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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希望孤仁善行政?”
马车内,清权与谢松两人相对而坐。
边角的夹板被抽出,沏来的清茶就这么随手放在上边。
“并非仁善,而是近民心。”
清权知道谢松指的是刚刚他向他递银子的事。
“如今六国针锋相对,说到底,争的是百姓,争的是民心。
民心所向,便是天子所处。”
“说到底,当时递的哪是银子?根本是仁心。”
这是另一辆马车内,清策柔声解释的声音。
碎月若有所思。
“但自古薄情帝王家。
越王这么接地气,会不会反而容易失了权威?”
清策看着尽力思考着的小姑娘,莫名觉得有趣。
前车内,清权淡然一笑,缓缓开口。
“陛下不必担心,如今乱世动荡,民不聊生。
纵使哪位君主权威高悬,也不过是使百姓徒增压抑。”
“倒不如就这么把真心递过去,反而能得人民信任。”
清策答完,拢了拢外袍,心里腹诽道:
难不成这男人确实是有点阳气在身上的?怎么换了个马车,突然冷这么多。
“原来是这样。”
碎月长长哦了一声。
“不过还有一个!
刚刚那老汉说是有人教唆,为什么敌国要找流民来行刺,费力不讨好,不干脆带兵过来呢?”
“你啊。”
清策拿目光刮她一眼,忍不住把手从袍袍里掏出来,狠狠揉一把这小笨蛋的头。
“这里已经是越国边境,如今六国形势扑朔迷离,边境守卫自然加了又加。
在这里驻扎士兵,怕是帐子还没搭热乎,就已经被连人带马一窝端了。
撺掇流民,虽然平均战力不高,但胜在人多,还能就地取材。
若是成功那就是意外之喜,若是失败了也无所谓。
只要细作自己拍拍屁股一跑,可以说是一点痕迹都无。
冤无头债无主。
越王只能吞下这口气。”
显然谢松心里也清楚,但这口气真要他咽下,也没这么容易。
“故,先生觉得孤该当如何?”
“如今越国一家独大,其余五国不满良久。
探问到底是谁来行刺,显然也已经不重要了。”
清权拿起茶盏,轻抿小口。
“不如借此机会,张贴告示,广纳流民。
就请刚刚那几个行刺之人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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