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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四岁。
花一般的年龄。
还记得那是个初夏的午后,太阳极好,洋洋洒洒照在家中庭院的大草坪上。
满园青草如碧,百花争妍。
我坐在父亲为我搭起的秋千架上,拿着本英文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看着。
暖暖的倦意袭来,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冷不丁的,背后有人猛推了我一下,我毫无防备,栽下半高的秋千架。
身后传来清脆的拍手笑声。
我顾不得身上疼痛,恼怒的看过去。
只见施蕴晴俏生生的立在那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身边还跟着她亲爱的哥哥。
哼哼,理论上,也是我的二哥,施逸荻。
容姨的儿子。
在施家,从来都是壁垒分明的两派。
我跟小弟逸华,施蕴晴和施逸荻。
大哥是不跟我们凑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也代表着母亲和容姨斗争得变相延续。
从表面上看,我们是嫡系一派,占尽上风。
可事实上呢?完全相反。
且不说母亲在施家从来都属于修养状态,家中大小事务基本是掌控在容姨的手中。
单论长幼,我跟逸华就吃了大亏。
明摆着嘛,我比施逸荻小,而逸华又比施蕴晴小,怎么算都吃亏。
再加上明明是该站在我们这边的施逸辉又总是以不屑的眼光瞅着我们,不痛不痒的隔岸观火。
我还得分神防着他时常的胳膊肘往外拐。
逸华呢,屁大点的小孩儿,除了颠颠的跟着我嚷嚷两句,根本起不了什么实质作用。
开始的时候,我还会跑到母亲面前争取援助。
可我那淡然的似乎已不染红尘的母亲,只会轻轻拍拍我的头,理理我的衣服,便不在意的挥手说:“去玩儿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哭笑不得之余,断绝了求助于母亲的念想。
后来我跟庄恒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他大笑,乱拨着我的发,说“不得了,看来我们蕴茹从小就是巾帼不让须眉,艰苦奋斗,自力更生-----。”
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说实话,平时在那高森巍峨的圣保罗女校待的也腻的很,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却说我被推倒在地,看看了这局面,估摸着这一时半会儿的报不了什么仇,还是赶紧站起来,省得继续丢人是正经。
才这么想着,眼前出现了一只手,接着低低的一声:“没摔着吧?来,先站起来。”
我抬头,不禁呆了,脑中直直闪过八个字:温润如玉,儒雅翩翩。
他看我没有反映,伸手在我臂旁稳稳一托,我便借这力站了起来。
那天的天真的很蓝。
他只一身月白色的休闲服,身材欣长,浑身透着阳刚的气息,如星的一双眸子清晰的印着我的身影,坦坦然然冲我一笑,正大光明全在他处了。
只那一瞬,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的。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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