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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潮散去,泛舟打捞也够寻常人家花上一年半载。
歌舞不停,极尽奢靡。
人生百事一杯中,喝也愁,不喝也愁。
望舒看着云卷风起、一直到日落黄昏,杯中酒见底又续上,身旁人来又人往。
晏希白不喜欢暄闹,只在一旁静静坐着,看她,然后神游。
或许觉得哪道点心好吃,便递了过来,或许觉得她口干舌燥,又倒了清水,或许见她出了薄汗,再悄悄送她手帕。
望舒喝的渐渐有了醉意,脑中乱作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无法思考,他人说话也不能深究。
她酒品还算不错,起码不会说些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就着落日投来的一抹余晖,再懒洋洋、慢悠悠倾倒在晏希白怀里。
他身上永远泛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晏希白见望舒醉酒之后,双脸酡红,就连原先清冷的眉眼也尽是娇憨。
她乖乖的,动也不动,只是静静躺在怀中,连带着淡淡的酒气、若有若无的呼吸,安静得好像能听到谁的心跳,在胸膛之中打着鼓。
她的一双眼眸像小扇般扑通扑通眨巴着,愣愣的、无辜的看向晏希白。
众人向他们投来了诧异的目光,晏希白抬起手,宽大的袖子遮挡住望舒的醉颜,谁也看不见一丝一毫。
望舒闻得到他袖子上残留的墨香书气,酒醉之后又显了些幼稚心态,她掀开他袖子的一角,犹如管中窥豹一般,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觉得无聊,又趁着别人看不见,便对着晏希白动手动脚,这也摸摸,那也摸摸。
就连自个儿也要掩耳盗铃般闭上双眼,假装入睡。
他察觉到痒意之后,轻笑着说:“就你爱玩闹……”
她不闹了,安静下来,不知不觉便哼唱起母亲家乡的歌谣,随着画舫在水面上轻轻荡漾。
春日飘来一场桃花雨,极尽的温柔和浪漫,她要溺死其中。
许是玩得无聊,她在直起身板,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有点熏,我去吹吹风。”
晏希白道:“好,素娥,将你家娘子扶稳了,莫要跌跌撞撞掉落水中。”
望舒笑着说:“我水性极好,掉下去便当是洗了一场春雨,她们说这是好兆头,能去去身上的晦气,日后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他摇了摇头,只当望舒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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