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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我带你出去走走,过几日便收拾东西回去,行了吧?”
她拿起手帕擦干了眼泪,哽咽着说:“嗯,多谢阿姊。”
望舒回到闺房换了身衣裳,带着戚容音前往西市,她未曾有过与这种娇女郎独处的经验,只得按照直觉来,“你看中什么物件便挑走,我今日心情好,就权当送你啦。”
正午时分,日上梢头。
随着鼓声响起,市门打开,一瞬之间人潮涌动,万般嘈杂翻涌,千百家店铺齐齐开门。
望舒带着戚容音走进了一家成衣铺,春回大地,百花盛开,最近又忽然流行起花鸟纹饰。
望舒左挑挑,右看看,指着一条桃红罗裙,问道:“这件如何。”
戚容音走上前来仔细翻看,红着脸小声道:“会不会有些轻薄,胸前领口也未免太低了些。”
做生意的是个中年女性,一脸精明算计,她见望舒穿得颇为奢华,身旁又跟着好些侍奴婢女,连忙走上来,拥呼着谄媚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是全京城最时兴的样式,这丝质布料穿起来颇为轻盈,色彩艳丽,走动之时更是流光溢彩,飘然仙逸。”
“而且看娘子这般定是还未出嫁,可有心仪的小郎君?这桃红罗裙活泼鲜艳,颇为衬你,领口虽低,但娘子身形丰腴,穿起来自当别有一番风味。”
说罢她拿起衣裳,对着戚容音一番比划,咋咋呼呼道:“哎呀,我瞅着刚刚好。
要不娘子进去换上试试,若不尽心意,我们再替你稍作修改,亲自送到府上。”
她推搡着戚容音前往试衣,戚容音连忙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
那位娘子却不依不挠,“试试嘛,这么时鲜的衣裳,出了咱这店,别的地儿可真没有。
不是我黄婆卖瓜,我们店的女工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名手,便是这宫里尚衣局的女官都不一定做的出来。”
戚容音愁眉苦脸的推拖着,结果二人拉扯间,哗的一下,只见罗裙胸前披帛已经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那位娘子立马转换脸色,倒打一耙,指着望舒,道:“哎呦这可是我的心头血啊!
你们,你们赔钱!”
戚容音连忙掏出荷包,满怀歉意地说:“您这件成衣多少啊,我原价赔给您可好?”
那娘子比了个数,狮子大开口道:“五十两白银。”
但戚容音翻出荷包后,却略微窘迫地看向了望舒。
望舒有些烦躁,将人拉过身后,理论道:“方才大家可都看见了,是你非要拉着我家娘子进去试衣,推搡之下才坏了衣裳,你看看她身娇体弱,哪能轻易撕碎衣料,分明是你家衣裳质量不好,你自己又粗蛮失了力道。”
“再说你这只是坏了一道口子,看着也极易修复,却开口就要我们赔五十两,还不如去抢!”
她掐着腰,蛮横地说道:“我这可是从波斯商人那买来的上好布料,有价无市,我不管,至少也得赔偿三十两。”
望舒叹了口气:“我也不缺那点银子,但这分明是你自己过错,还要赖到顾客身上,方才大伙可都瞧见了,你若还想在这做生意,便别想着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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