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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哟,我还记得好几月以前,由王上侍从带来那人,人家在牢狱中就是不一样,那通体的气度,丝毫不损!
那一身白衣,不管如何都还是那么的……唉,我也想不出个词儿来了,不过比这人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也怪不得过不久,王上便亲至将人带走了……如今这一比较,高低立判咯……&rdo;
听见那狱卒胆敢如此议论自己,赵毅更是气得喉咙里直接呛了口血出来。
&ldo;你、你们……&rdo;赵毅原本想要痛骂他们一声,谁知道他太过虚弱了,这口气没能提上来,还差点被喉咙里的血沫子给哽得厥过去。
不多时,有人走来,高声道:&ldo;奉常寺失窃一事,已有定夺!
凡涉此事者,皆行以劓刑!
&rdo;
那俩狱卒愣了愣,上前来将牢门打开,对赵毅凉凉道:&ldo;该行刑了……&rdo;
赵毅原本还虚弱的身体里登时爆发出一股力量来,他猛烈地挣扎起来,拼尽全力从稻糙堆上站了起来,&ldo;不!
我不去……你们去给我请、给我请昌平君府上的熊义公子来……去给我请熊义公子来……&rdo;
怎么可能?熊义怎么可能当真弃他与不顾?
劓刑啊!
那是要割掉鼻子的!
若是真被割了鼻子,他以后焉能回到奉常寺中?不,岂止是奉常寺,他哪怕是行在咸阳街头,也会被人投以异样的目光,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曾经是个因偷窃罪而被施了劓刑的犯人,不会有人记得,他曾经也是奉常寺中年轻有为的赵太卜。
赵毅太过惶急,一下子扑倒在地,啃了一嘴的土,喉咙里也咯咯两声,&ldo;噗&rdo;的喷出一口血来,当真是怒极攻心呕血了。
俩狱卒被吓了一跳,&ldo;这……这可如何是好?&rdo;
徐福完全没记起今日已是赵毅行刑的时候,冒犯过他的小人,处理过后他便抛到脑后去了,就像那邱机,大病一场之后,他也没再找过那邱机的麻烦。
他行至奉常寺,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太对劲,徐福还当是自己的脖颈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中了。
那里被衣物摩擦着实在太疼,他今日便刻意将领口拉得低了一些。
徐福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种窘迫的情绪来。
不过随即他便注意到那些目光中隐隐有些忌惮之意,那应当与他的脖子无关了。
徐福头一次主动走到了苏邑那边去,他伸手点了点苏邑的桌案,勾起了苏邑的注意,见苏邑抬头看自己,便压低声音道:&ldo;今日奉常寺中是怎了?&rdo;
苏邑如何聪慧,顿时就明白过来徐福问的是什么,&ldo;众人已经知晓,那赵毅的判决下来了,如今正在前往行劓刑的路上。
&rdo;
哪有几个做了官的人,还被施以劓刑的,这次赵毅与徐福斗法,可算是败得极为惨烈了,奉常寺中人知道赵毅下场之后,顿时就对徐福起了警惕和畏惧。
之前哪怕是邱机大病,他们虽然心中隐隐有不安,但这种事毕竟很难确定与徐福真有关系;之后王柳与徐福比试,丢了大脸,更甚至成了徐福的仆人,但那只是丢个面子罢了;赵毅如今呢?那是丢了官位,还要少个鼻子啊,从此里子面子都没了,走在街头少不得还要被人嗤笑鄙夷……想一想便令人觉得胆寒。
徐福实乃惹不起之人啊!
一些家世算不得强大的人心中暗道。
苏邑原本还要说些什么,他的目光却突然滞留在了徐福的脖颈之上。
徐福将衣领往下拉了拉,是不会摩擦到受伤的位置了,但却也无形中破坏了他往日里身上清冷禁欲的气息,苏邑不自觉地红了红脸,目光黏着移不开地又瞅了瞅徐福的脖颈。
这模样,像是……
像是……他那刚成婚的兄长耳侧被他那凶狠的嫂嫂咬出来的暧昧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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