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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尺生,鸣啾啾,啄了通,要捉童”
。
就在陈平教小蒸他们的谣言在羑里城以不可挡的势头在四下里流传时,同时另外一首更脍炙人口的童谣在华夏地界的其他地方以风的速度传播着。
越来越频繁的兵役让百姓苦不堪言的同时,项羽要买卖人口的谣言引起了阵阵恐慌,再夹杂着人们的情绪和诅咒,流言越来越不靠谱,以至于听得范增都傻了眼。
“八尺生”
,怎么听着说的都是项羽,项羽身长八尺有余;“鸣啾啾”
也好理解,说的是赤兔马;“啄了通”
这一句更是恶心,当初项梁带着项羽四处躲避前朝的通缉时,是会稽太守殷通招揽了他们,结果他们叔侄俩却使诈当场斩杀殷通全家,夺了会籍的军权,然后再开始了造反之路,这分明说的就是项羽的王位和权力来路不正,这点最诛心;“要捉童”
是在上一句上的进一步,说的是一直不堪的项羽要干人贩子勾当了。
最让范增窝心的是,虽然他知道这是陈平的杰作,可是那陈平还是滑溜得跟泥鳅一样逮不着,他还没法辟谣,因为西楚最近招兵越来越频繁,这种谣言,会越辟谣越黑的。
听了童谣最安心的,莫过于韩翊。
他一听就知道,这只童谣是小柒他们的杰作。
听说他们尾随着陈平到了羑里,一路上的麻烦,却都是陈平自己解决的。
看着范增派出去追杀陈平的军队越来越多,他的担心也一天更甚于一天。
直到他听到那些个关于项羽的谣言,才安下心来。
虽然彭城里少了陈平,项悍却三天两头地在不当值时来找他喝酒闲逛什么的。
项悍虽不像陈平那样地睿智谦和,但在从来惦记他的金瓜子这一点上却是陈平怎么也比不了的。
“欸,韩公子,你说吧。
你们商队是怎么突破刘邦的封锁到了洛阳的,没少塞银钱吧?”
最近战事吃紧,项悍最常重复的,就是这句话。
韩翊瞥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地说道,“幸好你不是个军候,不然亚父得给你气得过去。
天天往军市跑,你看看那些个南来北往的商人,哪一个不是得了好物,在项王这头卖不出个好价,又转到栎阳甚至新郑那头去兜售的?这钱呢,说是赚来的,其实也可以说是转来的。
懂不?”
当项悍把韩翊的话转述给范增时,范增的老眼迷离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还是商人把人给活明白了。”
项悍不知道亚父为什么那样说,但他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悲凉之情。
想说些什么宽慰一下亚父,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韩翊,比你小两岁,对吧?你去转告他,他以后有事,可以自由出入军营直接来找我。”
等了好久,项悍才等来了这么一句与楚军严明的军纪不相符的话。
陈平的出走大大地挫伤了范增的锐气,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这个老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老去着,韩翊吃不准范增的想法,只是呆呆地看着范增。
范增让手底下的人带来了一上着枷的连眉大汉,问韩翊道,“你猜他是什么来历?”
这大汉韩翊第一次见,一时看不清范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听眼前的这两人自己来揭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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