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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是的，你知道你爱他。

要知道你一旦能够用语言表达出一样东西时，你就再也忘不了它了。

我在这反复的煎熬中看见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艰难干渴地降临。

然后奶奶走进来叫我起床的时候发现我额头的温度比平时高了些。

那当然，因为我的大脑在一夜中运转了太多，我这么想。

第4章公元前我们太小（5）

只不过一天没看见她，可是发现她瘦了。

天杨。

我知道你受够了煎熬。

&ldo;我嫌你们脏。

&rdo;她轻轻地，没有表情地说。

然后她就跑了出去。

我想去追她。

但是我突然想起，这一次即便我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这么明显的事儿，我却是刚刚才想起来。

方可寒站在我的身后，&ldo;江东我跟你说了要小心，你不听。

我做过的缺德事儿够多了，可不想再招人恨。

&rdo;

我一个人站在家里的阳台上。

我很想去肖强那儿抽根烟，可是我怕万一在那儿撞见天杨，我更怕肖强那种似乎什么都预料得到的眼神。

&ldo;江东，等她知道了以后你会后悔，不信你就等着看。

&rdo;我信，我已经开始后悔了。

夕阳在楼群里挣扎，像个鲜血淋漓的肺部。

要是我也能像《廊桥遗梦》里的梅丽尔&iddot;斯特里普一样该多好。

用我满脸丝丝入扣的心碎表情，用我手指移向车门的小动作，用我两行来自灵魂深处的眼泪，表现我的挣扎，这样观众们就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原谅我的不忠。

可是我不行。

在生活中我们谁都没有观众，因此我不会被任何人原谅。

也因此，没有任何人知道，当我听见天杨轻轻地说&ldo;我嫌你们脏&rdo;的时候，我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脏裂开的声音。

先开始只是裂了一条小缝，就是那种表层的淡红色薄膜，然后就是摧枯拉朽地一路撕裂下去，把我的左心房和右心室变成了隔着天河遥遥相对的牛郎织女。

连呼吸都会泛上来一阵带着血丝的疼痛。

冬天，天短了。

暮色袭来，妈妈从厨房走出来，&ldo;小东，不早了，你去接一下陶陶。

&rdo;我说：&ldo;哎，就去。

&rdo;陶陶是我妈妈的同事的小孩，这个同事的老公得了癌症住院，妈妈就主动把她的陶陶接来我们家住。

妈妈一向这样，愿意帮别人的忙。

&ldo;小东。

&rdo;她一边摆碗筷一边说，&ldo;一会儿你给陶陶买串糖葫芦。

我昨天就答应她的，可是忘了，不过得跟她说回来以后再吃，外面风大，冷。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