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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油闻言,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笑意:“姻伯所赐之名,自是与这酒相得益彰,恰如其分。”
程文应小心翼翼地端着酒盏,手指沿着碗沿缓缓旋转,仿佛是在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每一分韵味:“此酒,怕是世间难得之物吧?”
苏油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自信:“姻伯有所不知,其实这酒的诞生,远比想象中简单。
只需三锅剩余的酒糟,经过一番巧妙的蒸馏,便能收获满满一坛的‘晨露甘霖’。”
程文应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哈哈,贤侄啊,你这岂不是在告诉我,这是一门能叫人欲罢不能,甚至甘愿铤而走险的‘生意’吗?岂不是比那杀人放火还要来得诱人!”
苏油闻言,不禁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这程家的长辈们,无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家中大厨,怎么一提到美酒,就都这副德行,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苏油轻抚着坛沿,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他望向程文应,以一种近乎探索的语气问道:“姻伯,您看这坛中之酒,若配以雅致器皿,在市面上大约能值几何?”
程文应微闭双目,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醉人的酒香尽数吸入胸膛,片刻后缓缓开口:“此等佳酿,非俗物可比,若论价值,至少四贯一瓶,方能彰显其不凡。
须知,即便是眉山城中最为昂贵的酒品,算上层层税费与长途跋涉的运费,也不过尔尔。”
苏油闻言,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自盘算:四贯!
那可是等同于眉山顶尖酒品的身价,而他手中的“永春露”
,还未计算任何额外费用!
他不禁喃喃自语:“这价格,是否略显高昂?”
程文应轻摇手中折扇,目光转向满室飘香,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贤侄请看,书架上那套《汉书》,售价五贯,尚有价无市。
而这瓶中佳酿,每一滴都蕴含着自然之精华,岂是一部书籍所能轻易衡量的?一坛永春露,足以让文人墨客为之倾倒,其价值,又何止五贯?”
苏油听后,豁然开朗,心中暗赞:确实,如此美酒,四贯之价,名副其实!
他思绪飘远,脑海中浮现出后世那些昂贵的名酒,如“一五七三”
,一瓶便足以购得一座小型书库,相比之下,这四贯之价,显得尤为公道。
程文应继续道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酒之一物,昔日在川峡之地,与盐茶一样,任凭百姓自由买卖。
但近几年,朝廷眼红其中之利,便开始垄断经营。
要想分得一杯羹,非得先向官府缴纳高额的榷额不可,方得售卖之权。”
他伸手轻拍酒坛,叹息道:“这几年的政策,把酒市搞得乌烟瘴气,所得榷费远不及投入,许多酒坊苦不堪言,连维持生计都成问题。”
说到这里,程文应话锋一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县令曾多次找我商议,想寻个法子恢复旧制。
既然贤侄对酿酒之道颇有造诣,不如这样,老夫便赠你一座酒坊如何?”
苏油一听,连忙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谦逊与惶恐:“姻伯,此等大事,实不敢当。
再者,这中间的手续繁琐,恐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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