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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不知道贾宁裕的具体身份,本应立即背人下山看诊,但目睹刚才的事后…
这里生态太好,蚊蚁众多,兴许是被什么毒蜂蛰了也说不定,他的建议很中肯,但对杀父仇人,成妙没有相顾的理由。
贾宁裕缩在地上,嘴边不受控制地流出口水。
李勤年难以放着不管,终究把失去行动能力的贾宁裕背起,语气中满是歉疚:“我先带她去最近的诊所,等她意识清醒,再商量处理方式好不好?”
他无疑在为成妙考虑,贾宁裕的父亲也是W市有头有脸的政界高层,如果知道自己女儿出事,必定第一时间刨根究底,若再挖掘出成妙父亲逃狱的陈年旧事,她和她母亲恐怕都无法安宁。
她低声同意,嗓音中藏着巨大的伤郁和痛恨:“当然要确保她没事,她若就这么死了,我爸的去世又由谁来承担?”
成妙转过头,悲戚地看向身子渐凉的父亲:“他不能这样躺在这里。”
侯景迟疑地提出建议:“黄伯还在木屋等着,抬下山不现实。
这后面有片深深的草地,藏人不难,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
她扯出一抹哀婉的笑容,泪水止不住地洇满眼眶:“好。”
李勤年沙哑着说了句“抱歉”
,她却连眼神也不想投去,只沉默绕过脚边的贾宁裕,和侯景共同将逐渐僵硬的父亲安置妥当。
她整理好成父的衣襟,由于动作小心,指尖上没沾到血迹。
李勤年也将几乎无法动弹的贾宁裕一把背上,缓慢往山下走去。
黄伯见听到林间的动静,急匆匆地迎出来,恰巧看见虚弱的贾宁裕:“这姑娘怎么了?”
李勤年把人放下:“叔叔您好,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她起初还正常,意识突然就不清晰了,脚踝还有个奇怪的痕迹。”
乡音浓厚的黄伯掀起贾宁裕的裤腿,脸色突变:“哎呀!
你们是不是经过山洞了?现在还没升温,蛇还在里头冬眠的嘛!”
共同回来的侯景和成妙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紧张的黄伯盯着她开始发肿的小腿,迅速作出判断,“多半是银环蛇,被咬的时候没感觉的。”
如果说早已在牢狱中“结束生命”
的成父还可以遮掩,那贾宁裕这样一位亲人俱在的年轻女性,凭空死亡定会引来追查和怀疑。
侯景反应极快,迈着步子上前追问:“她应该受伤不久,山里没有解毒的草药土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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