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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以诺却没有进一步动怒，反而命令管家离开了。

他像是看出墨菲想要什么，开口说：&ldo;人类的生命本来就是这么脆弱。

不管你怎么找，美好的回忆最后都会失去，珍惜的事物最后都会远走，像这种毫无意义的追寻‐‐&rdo;

&ldo;是啊，谢谢你提醒我。

&rdo;墨菲突然打断了他。

两人之间只安静了一小会儿。

墨菲笑了笑，说：&ldo;十几年来我都没有新的回忆，家人离开的时候统统都缺席，在黑色的棺材里躺过了半个人生，醒过来的时候你们告诉我马上我就可以死了……你给我最后三天的时间，我连最后一点点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

我不想浪费掉，我想要吃一碗十几年前我可以轻易拥有的阳春面而已，但我没有，我做不到‐‐我什么都没有‐‐谢谢你提醒我，满意了吗?&rdo;

他们沿着黑暗的巷道，走到空旷的街上。

墨菲突然停下脚步，拉开衣袖，露出痕迹密布的手臂，然后说：&ldo;我有血。

我和你交换，你带我去找那个老板，怎么样?&rdo;

以诺伸出右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倒不像是想要进食的样子。

猩红色的双眼扫了一眼墨菲的脸，又很快离开了。

&ldo;我可以带你去。

&rdo;以诺说完，接着补充道，&ldo;这毫无意义。

&rdo;

墨菲的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拉到以诺的身前。

公爵的气息又笼盖住了他‐‐以诺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接着就腾空而起。

高等血族的精神力强悍到足够凌空飞行，就以诺的实力而言，他可以在几小时内就抵达目的地。

但高空飞行对人类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以诺并不了解人类的身体构造。

墨菲从一开始就头晕目眩，被高空稀薄的空气折磨得不清，最后嘴唇乌青，不得不将头依靠在以诺的怀里。

血族的身躯永远是冷的，以诺就像是瓷器一样好看而冰冷。

墨菲靠着他，仍然生理性地发颤。

但对以诺来说，墨菲又热得有些过分了。

墨菲在他胸前说话，他说：&ldo;你……不会冷吗?&rdo;

以诺很快回答：&ldo;不会。

&rdo;

墨菲又笑，好像从这两个字里就得到了很多信息似的，说：&ldo;我没在问这个。

我是说……你不会觉得孤独吗?&rdo;

以诺这回沉默了一会儿，又说：&ldo;不会。

&rdo;

墨菲说：&ldo;你会对什么问题回答&lso;会&rso;吗?&rdo;

&ldo;……&rdo;以诺说，&ldo;会。

&rdo;

墨菲陡然大笑起来，他呼出的热气在高空蒸腾，像云雾一样飘散。

然后，他说：&ldo;我也会。

&rdo;

以诺这次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明白墨菲刚才为什么要笑。

作为一个血食，墨菲有些过分鲜活了，他嬉笑怒骂，每一寸表情都好像要嚣张地印刻在任何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