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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歌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寺庙的僧人的,只是下意识地就知道,覃朝好像总是能有他自己必然要达到的办法。
随歌不迟钝,在扫地僧人的自然表露中,足够看出来覃朝不是一次两次来这里的,没有频繁的次数,在这香客来来往往的寺庙里,又有谁能记性好地一下子记住一个算得上陌生的面孔。
兴许是感受到随歌的视炙热的视线,覃朝手下动作小幅度地动了动,看向了她。
“不往里面去吗?”
随歌一贯是一定要先去上香祈愿,纵使和覃朝一切仅仅只来过一次,这是第二次,覃朝却也总是能记得清清楚楚。
随歌点了点头,回话:“去的。”
覃朝带着她进了坐堂里,自己站在外面候着,一如四年前那次。
和以往不同的心境,随歌手里拿着燃着的香,想起来距离上次在这里祈愿已经足够久了,那次她贪心地祈下了两个期愿。
一愿逝亲之慈荣入福里,二愿尚近之郎万事安好。
匆匆里,这两个都在安然实现。
对于随母的交代终是以向伟峰的惨报有了了结,随歌自认为自己也在和覃朝走过来的时间里,有了极大的变化,放下因为随母带来的心坎,在无尽的光亮里被牵着走出了暗处,归于释然。
所幸覃朝也一直都在,一直都安好。
随歌忽然就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强烈的期愿了,她很幸运能拥有这样的一切。
出来的时候覃朝照旧问她祈了什么愿望,知道她不会说可还是问了。
随歌弯着唇角微扬着下巴,说了四年前一样的话。
“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
覃朝果然没再继续问,至于随歌到底祈了什么愿,又或者是没祈,似乎也没什么一定要清楚的执着。
两人在寺庙里转了许久,等走到当时覃朝办婚礼的那个庭院处的时候,随歌敛了敛眼神对着身边人说有东西忘在了香火堂,要去拿回来。
覃朝本想陪着她一起,被拒绝了。
随歌的确是有东西忘了,只是那个东西不在香火堂。
覃朝站在原处,视线深谙地看着前方,兴许是想起来了四年前那场特别的婚礼,下颌线在收紧的过程中又不自觉地缓和,眼神里都带上了柔和。
毕业那年,他曾履行了自己说过的承诺,那一刻的他是真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至于高兴之余后生出来的怅然也终是被后来的日子里,随歌的出现所慢慢治愈。
十八岁到二十二岁,随歌在起初覃朝十八岁那年里出现,又在最后二十二岁的时候里所幸能重逢,中间缺失的时间里长远却又仿佛时时刻刻都一直深入进了那段日子里。
覃朝自以为这一辈子不会有极度渴求的欲望,却在遇上随歌后生出了这样的欲望,甚至于在重逢后企图一直证明随歌爱他的事实,苍峋山是他圈下的最深彻也最难熬的赌局,也是最终盈下最值得的一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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