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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点点头,暗暗想着议亲对她来说遥远得很,她这一生没打算将自己嫁出去。
来到荣福堂,忠勇侯已经穿戴妥当,等着她了。
忠勇侯年岁已大,三年前从朝中退了下来,虽然不再听朝议政,但是忠勇侯府是世袭侯爵,老侯爷依然有着随时能觐见皇上的权利。
谢氏这一脉,流传至今,虽然根系不比太祖高祖时庞大,但一直人丁兴旺,每代嫡系都有入朝顶梁的人才,所以,稳稳当当地过了两百多年。
只是到了老侯爷这一脉时,适逢朝局动荡,北齐边境不太平。
老侯爷掌管兵马,坐镇军中,老夫人又去得早,耽误了子息,所以,就只留下一儿一女,那一儿就是谢墨含和谢芳华的父亲,偏偏在生了谢芳华半年后她父母双双出了事故身亡,只留下一对儿女。
而那一个女儿代替先皇的大长公主远嫁去了北齐。
所以,嫡系一脉到了谢墨含这里,竟然成了一脉单传。
其余谢氏旁支却日渐子嗣繁茂,比起来,嫡系一脉显得形单影只。
旁支一直想壮大排挤嫡系夺了爵位,而谢墨含身子又不好,时常病倒。
所以,老侯爷一个人这些年顶着偌大的侯府,极不容易。
谢芳华看着忠勇侯头发白了大半,惆怅了片刻,垂下头,规矩地站在他身后。
忠勇侯昨日大半宿没睡好,越想谢芳华的胆子越是来气,她亲手毁了无名山也就罢了,不悄悄躲着藏着掖着,竟然还要亲自将这个消息递给皇上,果然是他老了,和这个孙女待在一起,竟然还不及她一般沉稳有气度。
辗转反侧思量再三之后,还是想不出好办法,只能依了她进宫。
出了忠勇侯府的门,忠勇侯上了轿子。
谢芳华牵过门口的马,踩着脚蹬子,略微一偏腿,利落地坐在了马上。
忠勇侯瞪了谢芳华一眼,“你怎么骑马?”
谢芳华恭敬地道,“老侯爷,小的是武将,军营里无懦夫,小的自然不能坐轿。”
忠勇侯看她一板一眼像模像样,噎了半响,落下轿帘子。
轿夫抬着忠勇侯走在前面,谢芳华骑马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向皇宫而去。
忠勇侯府坐落在皇宫外围,距离皇宫不远,不多时,便来到了宫门口。
忠勇侯下轿,谢芳华下马。
忠勇侯递了宫牌,有内侍领着二人向南书房走去。
南书房门口,等候着几名官员。
谢芳华打量了几人一遭,一个都不认识。
前世她虽然不是养在深闺闭门不出,但是识得的无非是京中贵裔圈子里的夫人小姐,自然不识得朝官,这一世她七岁离开京城,如今八年后刚回来,不识得也正常。
几人见到忠勇侯今日竟然来了南书房,都不约而同地露出讶异之色,齐齐上来寒暄。
忠勇侯的地位自然不必说,家世是几百年的勋贵,年轻时镇守北齐边境,数次驱逐了北齐兵马来犯,保卫了疆土,又将唯一的女儿代替公主嫁去了北齐。
所以,皇上对其甚是爱重。
自从三年前他身体不大好,皇上便免了他朝议。
三年来,虽然忠勇侯可以随时觐见皇上,但是一次没出现过,今日却出现了,说明定然有大事儿。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小厮,探究意味浓郁。
忠勇侯当做没看到众人的眼神,圆滑地与众人周旋。
谢芳华自从进了皇宫,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低垂着头做恭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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