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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以岫评价道:“他看起来比当年显得成熟多了。”
羡泽惊讶:“你见过他?”
钟以岫思忖道:“最早是在五十年前东海屠魔的时候见过,他与他父亲同行。
那时候他看起来也就比你家江连星大一些。
二十年前的仙门大比上,我也远远看到过他,着实才情斐然。”
等等。
鼻翼上这枚小痣,实在是眼熟。
不正是她入定入梦时,见到的涉水而来的小少年吗?
可如果五十年前,宣衡看外貌是跟江连星差不多大的外貌,那岂不是在梦中江畔见面的时候,就更早了?
羡泽吓了一跳。
她如此长寿吗?
羡泽也看到了他深青色外袍上,在手臂处别了一圈黑纱。
那黑纱似乎是每日都会摘下来叠起来,上头还有齐整的褶痕。
钟以岫却凑过来,他一向爱好八卦,小声问:“你猜他为何戴着黑纱?”
羡泽转脸看他。
钟以岫笑起来:“我在墨经坛上看到好多人都在讨论呢,说是为他已故发妻服丧十余年了。
真是深情。”
羡泽却笑:“人人都看得见的深情,大概率只是做做样子,我瞧着他便是不讨人喜欢的模样。”
钟以岫将视野逼近又逼近,几乎要瞧见宣衡嘴唇上细腻的皱褶了,她可没办法跟别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看前夫脸上细节,扶额转过脸去:“钟以岫,你在做什么?看这么细致啊?”
钟以岫满脸好奇:“你瞧,他耳朵上有个耳洞。
瞧着是个如此古板的人,竟然会扎耳洞吗?”
羡泽定睛去看,果然瞧见他一侧耳垂上有个耳洞,但什么耳饰也没带,或许已经长死了,只剩下一个小窝。
正此时,宣衡皱起眉头来侧过脸去,她吓了一跳,拽住钟以岫:“不会是咱们偷看让人发现了吧?”
钟以岫摇头:“不会。”
他再将视野拉远,就瞧见在寂静无声的千鸿宫弟子的队列后,有个人影姗姗来迟,背着手一直走上主座高台,遥遥对着钟霄和明心宗诸多脉主门略一颔首,笑盈盈坐在了宣衡身后。
羡泽一惊。
正是刚刚跟她搭讪的轻佻男子。
钟以岫也惊讶:“是他?”
能坐在仅次于宣衡的主座上,究竟是——
宣衡怒视他一眼,在钟霄语毕后,起身向明心宗这半边双手作揖赔了不是,也介绍了姗姗来迟的年轻男子的身份:
“舍弟,宣琮。
千鸿宫青鸟使。”
……他弟弟?!
羡泽眼前一黑。
若说千鸿宫弟子不认识宣衡的亡妻也就罢了,可他弟弟会不认识吗?难不成刚刚与她搭讪,都是故意的试探?
她一口咬死自己只是长得像,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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