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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林伯母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翼翼问道:“伯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先前在密宗时,我听林伯说他是去为你求医的,您这是生了什么病?可要紧?”
“不打紧,都是些头疼脑热的老毛病了,每年都要这般折腾几回的,你不必担心。”
林伯母笑道,“往年你林伯也常来这里帮我拿药,他这个人,胆小的很,有点什么不舒服的就马上要看大夫,家里不知堆了多少药了。”
我放下心来,与她坐在桌前闲谈,“那就好,伯母别以为自己生的这么好看就了不得了,身子也要多珍惜才是!”
“你这小女娃,敢拿我打趣!”
林伯母被我逗笑了,骂道:“你和你林伯一个样,整日没半点儿正形!”
窝在角落的林伯弱弱道:“我怎么就没个正形了……”
他那怂怂的样子,惹得我和林伯母好一番笑。
也不知是怎么与林伯和伯母闲谈了半日,回过神来时连天色都谈的晚了,于是我匆匆用了晚饭便辞了他二人离开酒肆。
夜晚的小镇十分安静,除了个别往来商旅的匆忙脚步,便只余夜间鸟虫的轻吟浅唱。
人们早早睡了,紧闭的门窗里偶尔传来一两声咳嗽或是鼾声。
两旁的客栈和酒家在门口挂出了灯笼,浅黄色的烛光从薄薄的纸里透出来,在木门前聚起一片朦胧光亮,衬得夜色愈发静谧安然。
此处就处在断空山山脚下,夜间雾气很重,尤其傍着山,更加阴冷。
我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纱衣,风一吹,身上便有些凉意,脑子也更清醒起来。
白日出门未曾念及夜间山风会这般冷,也未曾想过会这么晚才回去,是以没带件外衫。
我回头看了一眼赤溪,他倒是一层又一层地穿着,只是我身为主子,不好明目张胆地抢他的衣服,便只能运了内力让身上温一些。
带着赤溪沿着街道慢慢向落脚的那家客栈走,整个街道上,只有我二人深深浅浅的脚步声。
他手里捧着那个盒子,里头装着十一把长长短短的刀,虽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我总感觉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忍不住想对他动手。
“赤溪。”
我顿住步子,抬头望着天上被浓云遮去半片的冷月,轻声问道,“你跟着我多久了?”
“回少主,五年了。”
赤溪站在我身侧,规规矩矩回答。
“啊……对。”
我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在当上炎华宫少主遴选护卫时,这才挑中他的,当时他还是赤字部最优秀的杀手,并且似乎不大乐意做我的侍卫,是我看中了他一身本事,将人直接调走的。
联系起他这么多年对我的态度和那女侍卫的表现,我觉得,我的这群手下应该很多人对我十分不满,亦或是不喜?
这赤溪跟了我这么久,我有时却看不懂他。
他性子不像阿娆似的活泼,也不像沐秋的刚烈,他就如同一把套了蚕丝刀鞘的月牙弯刀,总把自己的锐利掩在温顺的表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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