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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第2页）

可到那位置，又有几人还能秉持初心？最后仍是无解……

想来想去脑壳疼，郑檩自嘲一笑。

看吧！

又在天真了，净想些不着边际的傻事……心中疲惫无奈难以排遣，只得对月喟然长叹。

“可是睡不着？”

紫鸢声音从背后传来。

郑檩起身回头，脸上的难过尚未来得及卸下，忙垂头掩饰，低声唤道：“姐姐。”

紫鸢过来拉她坐下，面向前方淡淡道：“看阿檩样子，红儿说了坏话吧？关于我的。”

她洞若观火，让郑檩说不出安慰她的谎言，只得点头道：“姐姐早知道对不对？不生气吗？”

紫鸢微勾唇角：“若这般容易生气，怕是早已气死千百回。

阿檩可知我身在青楼多少年？”

想来也不会短，郑檩默默摇头。

“我今年二十有四，在这青楼便是二十四年。”

“啊！”

郑檩心脏紧缩：“姐姐，难道你……”

“不错，我生于青楼，娘亲便是青楼女子。”

紫鸢目光晦涩难明，陷入回忆。

“我家祖上本为前朝高官，先祖耿直清廉，受诬陷获罪，女眷均充为官妓。

新朝平反我家中冤案，去了我们贱籍，但那时已两代以此为业，脱离苦海岂是容易？”

“娘亲还隐约记得从前风光，一心希望寻到良人，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恢复家族荣光，后来便遇到我父亲。”

“娘亲不太愿说起他，我只知他是沧州豪富人家幼子，风流倜傥，天生一张巧嘴，惯爱流连花街柳巷，与母亲相识半月便把她抬入家中做小。”

“那时娘亲年少单纯，以为脱离青楼贱籍，便可得到她想要的生活。

然而世家内斗阴险狠辣，又能比青楼好哪里去？！

她出身不好，性子淡漠不擅争宠，父亲很快便失去兴趣，对她不闻不问。

结果入门不到两年，又被当家主母卖回青楼，甚至不顾她已怀有身孕！”

“两年时光，一场大梦。

娘亲希望全部破灭，自此郁郁寡欢。

不久她栖身的青楼经营不善关门大吉，娘亲又被卖往别处，没撑几年便去世了。”

“我幼时缺少照料面黄肌瘦，买下娘亲的青楼觉着我是个赔钱货，又将我转卖。

我做过打扫仆役、清理净桶的丫头，又几经转手才来到捻润阁。

妈妈见我可怜，收留栽培我，才有你今日看到的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