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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福家的房子分成三个部分,正屋是一排七间砖瓦房。
屋子后面,一左一右分别搭了猪圈、牛棚,茅厕跟猪圈连在一块儿,落在猪圈后面,猪圈牛棚中间的位置,隔出来养了二十几只鸡。
正屋前头的空地上,东西两边各自搭建着两间土砖房,上头盖的也不是瓦片,而是压实的茅草。
沈家人建了一圈大围墙,把屋前屋后全圈在里面,大门一关,就把老沈家的事情全关在屋里头。
不过,基本上老沈家每天发生了啥事,村里人不用看,光听沈老太从院子里传出来的叫骂声,都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此时,青山村一行人听着从沈家院子里传来的,沈老太中气十足的叫骂声,面面相觑。
沈家老旧的院门上,一张已经褪了色的福字在风中要掉不掉,院门顶端,还挂着一捧明显的蛛丝。
现场,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连一路上能说会道的青年,和其他热情洋溢的灵湖村村民,都像是被人扼住颈脖,说不出话来。
顾元元不动声色地挑眉,打破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一脸无辜的问带路的青年:“这位大哥,我们这是走错人家了吗?”
青年尴尬道:“没,没走错。”
这回答,让一路跟在他们牛车后面看热闹的灵湖村村民都不好意思起来,实在是,沈家这样子,它就没有哪一点看得出来,今天是准备要办喜事的!
青年忍不住道:“可能,可能沈家人记错日子了,呵呵,可能他们记错了……”
对上顾元元一双美目,青年自己都觉得心虚,这蹩脚的理由说不下去了。
青年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索性不再给沈家找理由,对顾元元道:“我,我给你……们叫门。”
青年上前一步,抬起手,刚想敲门,“吱呀”
一声,沈家的院门从里面打开了。
方丽娘挽着两大桶衣物,看到门口忽然多出牛车和人,吓了一大跳:“你们……”
青年忙道:“长贵嫂子,是我!”
方丽娘看向门口的顾元元等人,问道:“清明,他们……”
是谁?
一句话没问完,身后传来沈老太的骂声:“你个懒婆娘,让你去洗个衣裳,你倒好,杵在门口半天不动,是准备杵在这里当门神吗?!”
院门只开了一边,沈老太站在那个位置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加上方丽娘挡在门口,倒把门外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娘,我不是……”
方丽娘刚想回头解释两句,沈老太已经喝骂道:“你个小猖妇,贱皮子,真是反了天了,还敢跟我老太婆顶嘴?真是贱骨头,一天不打就皮痒!”
她边骂着,连撸着袖子冲过来,重重一巴掌甩到方丽娘脸上。
“啪”
一声脆响,方丽娘直挺挺倒了下去,一股鲜红的血水,顺着她的两股间流了下来。
院里院外的人都惊呆了!
沈老太打完方丽娘,才看到院外聚焦的好多人和好几辆牛车,整个人也是一惊。
沈招儿惊呼一声:“娘!
娘!”
瘦成麻杆一般的小姑娘疯了似地扑过来,喊得撕心裂肺。
顾元元于心不忍,提醒沈招儿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沈招儿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却眼前一黑,直直撞在门框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用力甩了甩头,想再次从地上爬起来,结果又重重跌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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