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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钟陌宁不曾逃婚,却不知如今又会是何种光景。
“当年我不愿独自离开去峥国,温决便将我打晕送了过去。
我清醒时,他用你的命威胁我,我只得如他所愿,留在峥国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那时我只想,待我有了实权,定要将你接回身边,你我再也不分开。”
段筝歌看着唐缓目光低垂,知道眼前人再也不可能是曾经与他相依为命的小木头。
“你舅舅的事,对不住。
我不是有意要取他性命。”
唐缓说话间,终于将手腕抽回。
她不得不承认,曾经她以为水巳已死,也尚未知晓水巳与温决的关系,当初温决间接死于她手时,她竟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感来。
若不是温决为了野心决定组建羽楼,所有五营的孩子便都不必经历那些互相残杀的非人日子。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段筝歌一时间有些恼怒,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三分,将双手极用力地握在了唐缓双臂上。
自在摄政王身边成为废物可笑的皇帝后,他几乎从未表现出过激的情绪来,此时的恼怒极是罕见,却不知恼的究竟是些什么。
“那你想听什么?”
唐缓霍然抬头,不知为何只觉此刻心情特别暴躁,段筝歌的话几乎瞬间点着了她的怒气,“说你曾经险些掐断了我的脖子?说你单枪匹马闯瞿如宫,救出个木姑娘成就了一段佳话?说你十年来常常入梦,叫人时时不得安寝恨不得想干脆随你而去?还是说每一次看到火光,都让我想起你诈死的那一场,这里痛的恨不得死过去!”
她狠狠拍了拍心口,喉间腥气翻涌却不及眼角酸意让人难过。
段筝歌双臂一收,突然将人抱进怀里,怀中单薄的身子让他怀疑,此刻的唐缓比八岁时更加脆弱。
“对不住,小木头。”
他的声音愧疚到让唐缓陌生,他的语气却温柔的再不能更加熟悉。
唐缓极力克制反常的暴躁,片刻后终于冷静下来,“刚刚对不住。”
她忍着喉间不适,与段筝歌拉开些距离,轻声道:“若是当年早些叫我知道你在何处,就好了。”
段筝歌将苦笑咽下,如从前一般刮了刮唐缓的鼻子,有些怅然道:“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在寝宫中死于非命,本应彻查的事最终却不了了之。
峥国的掌权人一直是摄政王韩准,我是碰了壁后才知,在不能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前,我只能忍。”
他抚了抚唐缓披散的头发,“摄政王曾无数次试探与我,我习以为常,却也再难轻信于人。”
“那日自璃国见你,我极是矛盾。
你的容貌太过熟悉,年龄却相差太多,让人怀疑是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我便……”
他未能继续说下去的话,唐缓心知肚明。
“你身边的暗卫功夫实在惊人,却也多亏了他,让我对你的身份存了太多不确定,方才未曾酿出大过。”
事情过去许久,段筝歌却只觉后怕之感一日重过一日。
唐缓想起为救她而死的暗卫,心中泛起愧疚,段筝歌突然握了她的肩,道:“此事过全在我,害他之人是我,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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