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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3页）

苏爸爸点点头。

苏铮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她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而老爸也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苏爸爸轻咳了一声，&ldo;秦斌这孩子……和我不一样。

他和你是有感情的。

&rdo;

苏铮心里一凉，担心听到另一个版本。

但，有多少故事只有一个版本呢？

&ldo;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基础深厚。

我和你妈……&rdo;苏爸爸一字一字地说，&ldo;那时候我是知识分子，你妈是工人阶级，经人介绍认识的。

可以说，开始的时候，我俩一天说不了两句话。

我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我不屑。

后来我认识了红梅……&rdo;苏爸爸在这个人的名字上顿了一下，咽了口吐沫才说，&ldo;她父母是东吴大学的教授，死于战乱，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学校里教书。

我也不知道后来就……&rdo;

那个年代的故事，常常被加上很多背景，的确和现在的情况有许多不同，但是痛和爱大概‐‐都是相同的。

即便识字不多的妈妈，她的爱未必比那个多愁善感的红梅少多少！

所以，痛会因为活着更加沉重……

苏爸爸似乎不愿意讲下去，顿了顿才说：&ldo;我恨过你母亲，但是她说得对。

错的是我，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rdo;

苏铮默然无语。

&ldo;后来你母亲大病一场，我突然发现，如果她走了，我的错就真的无法挽回！

&rdo;

苏铮忍不住问：&ldo;您对老妈，一直……都是内疚？&rdo;

苏爸爸似乎也很茫然，过了半晌才说；&ldo;这么多年了，我也分不清了。

&rdo;

苏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ldo;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do;

苏爸爸拍了拍她的头，&ldo;有些婚姻不是因为爱也可以存在，存在的时间久了爱也就有了。

好像一颗小石子，磨来磨去，变成一颗珍珠。

我们都知道，那里面是怎样的石头，但在别人看来，包括我们的孩子，那是一颗珍贵的、圆润的珍珠。

我和你母亲现在可以看到珍珠，你和秦斌，能吗？&rdo;

苏铮咽了口唾沫，低下头，似乎终于下了一个决定，&ldo;爸，我和秦斌没有复婚。

是为了秦爸爸，演戏看的。

&rdo;

苏爸爸愣了一下，手在空中顿了顿，又轻轻地放在苏铮的肩膀上，&ldo;也好，也好，其实命运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选择，你自己的选择组成自己的命运。

我相信会会走好的。

&rdo;

苏铮不敢在父亲面前哭，悄悄地退了出来。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告诉苏铮只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很难说是为了让女儿去做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只是给她一个别样的视野‐‐看生活，看婚姻。

苏铮带着孩子离开以后，苏妈妈问苏爸爸：&ldo;这样……合适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