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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公厕嘛，当然是人来人往的。

纵然，排泄是人类最隐私的行为。

秦昭昭每次都会选择蹲在最后的位置。

冬日里的公共浴室就更不用提了，水汽袅袅中到处是□裸的肉身，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那些阿姨婶婶婆婆们，坦然地在水笼头下冲洗身体，秦昭昭却总是躲躲闪闪地缩在角落里。

却也免不了有视线落在她身上：&ldo;哟，小姑娘发育得真早呀，胸脯就开始突突的了。

&rdo;

秦昭昭无端端就觉得羞耻，转过身匆匆洗两下后逃一般地离去。

家里穷，房子小，这些秦昭昭都可以克服，可是她做梦都希望自家能有一个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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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昭开始向中考发起最后冲刺时，谭晓燕却基本放弃中考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学习成绩考不上高中，因为数理化实在太拖后腿了。

她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只考了六分，气得她妈妈直骂：&ldo;你天天在学校学什么呀？数学才考了一个六分回来，你是去混日子的吧？&rdo;

谭晓燕不服气：&ldo;我的语文学得好哇，语文成绩有九十分呢。

&rdo;

&ldo;这有什么用啊，中考又不是只考一门语文，你也太偏科了你。

&rdo;

谭晓燕就是这样严重偏科，这样的成绩她是肯定考不上高中的。

她爸爸妈妈一合计，打算让她初中毕业后去上中专，学个会计专业将来也好就业。

谭晓燕却不愿意学会计，她原本就对数字不敏感，学这么一个整天跟数字打交道的专业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她对秦昭昭诉苦：&ldo;我爸妈一定要我学会计，说是女孩子学会计好，将来找工作容易，坐办公室也轻松。

可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和数字打交道的专业呀！

&rdo;

&ldo;那你想学什么专业呢？&rdo;

&ldo;我想学服装设计，设计和制作很多漂亮的衣服，你说是不是很好？&rdo;

秦昭昭点点头，服装设计这个词在九十年代的小城听起来蛮新cháo的。

小城以前没这么一个词，都叫裁fèng或fèng纫，服装设计则显得洋派多了。

&ldo;你也觉得好，那我就决定学服装设计了。

告诉你，这个专业很热门呢，学校承诺毕业时会负责替我们安排工作，送我们去广东那些大城市的服装公司就业。

我希望可以去深圳，听说那个特区城市建设得特别好。

&rdo;

说这话时，谭晓燕的眼睛里充满着希望与向往。

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十五岁的秦昭昭和谭晓燕分别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规划。

她们都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目标，朝着各自不同的目标努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