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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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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他先前天外飞来那一笔打岔，这话原本也是要说的。

方才那瞬间，她本想索性向他坦白了自己最初的打算，或许能得到他的理解与宽宥，她也就少些自责自厌。

可她到底开不了口。

她终究还是不够勇敢，不能在发觉自己险些行差踏错的第一时间，及时坦荡地承认自己曾有过那样卑鄙的念头。

还是趁着新年将近，先好生在家反思自省，攒足勇气，想好怎样向他坦诚自首之后，再去面对他吧。

也顺便想想放弃走临川这条路之后，来年开春该如何弥补罗家在北线商路注定会有的损失。

各地掌柜还在等她通知开春后是否备货呢。

哎，真是一团乱麻。

云烈严肃地板起了脸：&ldo;方才我一时恍神，无心失言唐突了一句，你就气得要断绝来往了?&rdo;

她调戏他那么多回他都没有计较，她就不能讲点公平公道、礼尚往来?

&ldo;啊?&rdo;罗翠微茫然地看他好半晌，这才明白他想岔了，赶紧解释，&ldo;殿下误会了，真的是因为过年事多，不好再成日往外跑，家中父母要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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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眉头皱成了小山。

这都气得又叫回&ldo;殿下&rdo;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就显得太没担当了。

&ldo;是我不对，&rdo;他倾身过去，坚定地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举到自己脸颊边，&ldo;你要打便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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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翠微被逗笑：&ldo;你这个人……&rdo;

&ldo;我这个人，很识时务的。

&rdo;云烈这话接得流畅又坦荡。

&ldo;真羡慕你这么敢作敢当，&rdo;罗翠微没好气地笑睨他一记，收回自己的手，轻声道，&ldo;我真的没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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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确认她当真没有耿耿于怀的迹象，这才稍稍放了心。

也是这下他才想起，自己接了黄家的拜帖，还让人家明日到昭王府一叙……这事若被罗翠微撞见了，弄不好才真要怄到断绝往来。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四下飘忽：&ldo;也好，正巧明日我也有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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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罗翠微回到家中后，立刻将罗风鸣与夏侯绫都叫到书房，对他们说了今日的种种。

&ldo;……先前我是被黄家逼急了，才想出这铤而走险的昏招。

&rdo;罗翠微双肘支在书桌上，满面痛苦地抱头。

夏侯绫见她这么难过，于心不忍地宽慰道，&ldo;这也不全是你的责任，大家都急慌了，全指着你一个人拿主意，即便你这主意欠妥当，那也强过我们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

反正咱们是跟着你同进退的，若是有错，那也是大家一同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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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不怕的，本来咱们也没天真到以为昭王殿下一定会答应，&rdo;罗风鸣也道，&ldo;既这话没说出口，那咱们对昭王府那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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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最惨的结果，无非就是罗家自明年起彻底退出北线商路。

之前罗翠微与罗风鸣曾盘算过，若云烈最终不同意借道临川，松原又被黄家卡着过不去，那就只能先放弃北线，避开黄家的锋芒，尝试去开辟新的商路。

当然，新的商路不可能一蹴而就，快则一两年，慢则年。

这期间只要不出大错，以罗家的积蓄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