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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静渊低沉带着火气的声音,“若不是你给我设下陷阱,我会掉进那深潭下?会是现在这样?”
云逸的声音很大,但是掩不住他的心虚,“我哪知道你那会儿正在蜕变期没有法力,你别打了,我带了小妖怪来看你。”
里面的动静戛然而止,静渊的幽幽道:“你带他来做什么。”
南煦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野果吃完,下一秒,门帘被人打开,云逸伸出一只手把南煦拉了进去。
南煦猝不及防,手里还捏着野果核,就站在了茅草屋的中央,屋子里一团乱,静渊坐在木板床上,被子团在一边,一双腿被木板固定着。
静渊见果然是南煦,眼里有什么表情一闪而过,他仓促地拉过被子将腿盖上,“来了怎么不进来,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南煦的目光还在静渊的腿上,他隐约记得静渊被云逸捉弄掉进了一个看不见底的洞里,等云逸察觉不对跳下去救,带上来的是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静渊原身,龙尾似是被折断了。
南煦明明没有见过,却又有那么些零碎的记忆,他只想想就觉得疼,不禁问道:“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你不是爬两步山路都说累吗,怎么还跟着云逸上来了,他哄你来的?”
静渊似是有些不自然。
南煦立即摇摇头,没等他在说话,门帘又被人拨开,南煦回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走了进来,乍然间看见这么多人,他不禁怔愣了一下,随后冲云逸和南煦笑了笑,去了床边。
他走路的姿态文雅,有种谦谦公子的感觉,让南煦觉得特别舒服,而且,那双眼睛尤为好看,像深夜里的星辰,安静而明亮,不带太多心思。
云逸低声跟南煦说,那就是白氏一族的嫡传,亭书。
南煦看着亭书给静渊又诊治了一番伤着的腿,继而伸手附在了静渊的腿上,静渊额上的青筋瞬间抽动了几下,似乎是顾及着面子,抓着被褥一直没有吭声,几分钟后,亭书挪开了手,静渊靠回床头,深呼吸了几口气,有种释然的感觉。
亭书见状,从袖中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递给静渊让他自己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做完这些,亭书对静渊低声叮嘱了句什么,就要起身离开了,南煦没听清,但目光却一直在亭书的身上,他觉得这个少年实在温柔细致。
亭书一转身,就与南煦的视线对上,他平静的挪开目光,耳根却是泛起了一层粉红,好像是很害羞的样子。
而下一秒,他就见亭书表情倏然一变,快步走到了南煦面前,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你可有什么不适?”
南煦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他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去,自己手里攥着一个果核,不过手腕上有个藤蔓编成的手环,南煦一时不知道亭书紧张的是哪一样。
“你腕上的是归泉丝的藤,有剧毒,触及皮肤汁液会深入血肉,继而恶心无力,浑身瘫软,疼痛而死。”
亭书说。
南煦愣了愣,云逸和静渊都听得脸色煞白,云逸大步走过来,就要触碰南煦的时候被亭书挡住,静渊扶着床想要起身。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藤蔓是路边随手捡的,我要死了吗?”
南煦问。
亭书有些诧异,又看了那藤蔓两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他抿了抿唇,说:“你把它取下来,我替你诊治一番。”
南煦便把藤蔓手环取了下来,顺着亭书的话坐在了椅子上,伸出手让他给号脉。
这对亭书来说风险不小,一不小心他也会中毒,但南煦看起来的确生龙活虎,实在是奇怪。
亭书号了半晌的脉,一直没说话,静渊已经撑着云逸走了过来,两人静静看着,呼吸都不敢大声,南煦倒是没觉得害怕,就盯着对面的亭书看,对方凝神号脉,没有表情的时候唇角也是微微扬起的,和云逸那种刻意勾起的笑不一样,亭书会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暖意。
“好似……并未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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