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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缓过劲,实在是提不起勇气去看那快削剩骨头架子的「人」。
一旁的白马垅见他一双腿直哆嗦,眉头一皱,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强硬地让他转过头看着没几两肉的「人」。
「死面瘫,你放开我!
」在白马垅胸口上捶了几下,捂着捶痛的手,乔千莲都快哭了。
他自认为对于解剖算是狂热了,但还没解剖过活人,看着一起一伏的心脏,乔千莲觉得自己身上都疼。
「怕了?」白马垅放开他,重新走到那堆骨头架子旁边,用薄如纸片的小刀在上面削了一片下来。
很薄,乔千莲甚至还能透过它看到对面的灯光。
他从没有像这一刻明白白马垅仅次于楼舒城地恐怖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恐怖,简直就是阎王索命了好吗。
恐惧地看了白马垅一眼,乔千莲就再也不敢看了,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对白马垅做的事会不会遭来杀身之祸。
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白马垅眉心聚拢,随后又松开了,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以后做这些事……别来我的实验室。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完这话,乔千莲忍不住腿软,什么骨气都没了。
白马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招呼人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包括已经被吓掉半条命的其他几个人。
等到乔千莲回过神,发现实验室里,白马垅的任何痕迹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心情更加郁闷。
且不管麻烦白马垅问出来的口供,赵宪明又是怎样一番忙乱,楼舒城这边又出了点事。
原本安静养伤的拾玉成突然要求回戏班子,楼舒城自然不肯,拾玉成看着他半晌才开口:
「楼将军……因为你,我已经遭了几回罪了,我还不想哪天没命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
楼舒城见他一脸倔强,压了压帽檐,没说话。
这是事实,谁都不能否认,如果没遇到他,或许拾玉成还过着醉生梦死,思念方艾兴的日子,而不用担心随时会有危险。
「我一个不知道多少人骑过的戏子,楼将军拘着有什么意思呢。
」自嘲地笑着,拾玉成忽视因为这话有些疼得心脏。
在这一刻,他从来没有这般想念方艾兴,方艾兴也不会说什么话,但是会安慰他,会找些事逗他,即使不是很好笑的笑话,他也能笑着,然后接着活下去。
在楼舒城身边太压抑了,每天的生活似乎都被规定了,楼舒城开心了,逗弄逗弄他,不开心了就拿他撒气,每次他都被做得死去活来,还没有人会在乎他。
「知道自己的身份吗?」良久,楼舒城捏着他的下巴,强迫地抬起他的头。
拾玉成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面上却笑得越发开心:「当然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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