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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窈站在那里没有动,她听见了身后萧敬舟起身的声音。
他并未逼近给她压迫,只有那独有的安抚性嗓音传来,诉说着男人这些年一直想要告诉她的话:“你想挣脱的,或许从来就不曾存在呢?”
秦乐窈扪心自问,两年前的心境和现在对比起来,还是显得冲动稚嫩了些。
如果换做现在的年纪与阅历,她不会让自己当时的抽身闹得那般声势浩大,以致于在萧敬舟这般人物的心中,都留下了些不肯认输的执念。
若是换做现在的她,会做的更加从容,徐徐图之,然后从他的视野里悄然撤离。
但现在看来,也是没太所谓了。
她定在那,心里颇有几分难堪。
萧敬舟尚且还不知她此时的处境,还以为她是个来去自由之身。
秦乐窈没有吭声,后面的萧敬舟也并未准备是要逼问出些什么,这句话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了之后,他清浅笑了一声:“今日匆忙,我在虞陵还会待些日子,等你改日得空,咱们再好好叙叙旧。”
秦乐窈转身向他作了一礼,算是回应了这句话,而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到瞧见秦乐窈离开之后,白玦敲门进来,发现自家公子还维持着姿势站在席榻边上,似在出神。
萧敬舟是个甚少出神的人,即便是须臾片刻,已属不易。
白玦进来之后,男人很快恢复了正常,重新坐回了小几边上,淡声问道:“怎么了?”
“公子,之前上京来的飞鸽传书,因着咱们此前去了趟北海,赤竹不知公子辗转来了虞陵,是以书信耽搁了些时日,刚刚才递过来。”
白玦将竹简里的一方书信呈了过去。
秦乐窈离开的两年时间,萧敬舟放心不下,一直都有去打听了解她的近况。
“她看起来清减了不少。”
萧敬舟眉眼斜睨着那封书信,“上一次收到消息,还是说沉香酒庄上供御酒出了问题,但有惊无险,甚至因祸得福,搭上了水云楼。”
“白玦,她不该是这般落寞的模样。”
男人的声音醇厚,带着年长者独有的阅历感,还有隐隐掺杂的些许心疼,“她连从前的眉眼间的那点狡黠都没了。”
“那……”
白玦虽然也跟秦乐窈相识已久,但他没有萧敬舟那般厉害的眼力,也并看不出来从前秦乐窈眉眼间所谓的‘狡黠’是个什么意思,但他深信萧敬舟说的话不会有错,便只好猜测道:“许是年关之后,这中间又再出了些什么事情?”
白玦不自觉低头瞧上了自己手中的这封信,若是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就意味着答案就会在这封信里了。
萧敬舟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将那薄薄的信纸拿在手中,慢慢展开来。
玉扳指在纸面上用力压出了痕迹,越是往下读着,眸光就越是凝重深沉。
秦乐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
她用后背将房门抵上,阖眼就这么靠站在那,脑子里完全处于了放空的状态。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累。
这时背后的门板被人扣了两下,外面的赫连煜察觉到门后有人靠着,出声道:“乐窈,是我。”
秦乐窈那股颓废的情绪收拾得非常快,她几乎是立刻就站直了脊柱,换上了从容的笑颜,开门将他迎了进来。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得到傍晚了。”
赫连煜身着一身江湖侠装,应了她一声之后进了门来,随意问道:“你刚刚是靠在门上?”
秦乐窈轻笑解释:“鞋袜没穿好,往上头扶了一把,正巧你就敲门了。”
她淡定从容,这么多年的商道沉浮,惯会隐藏情绪曲意迎合,那张脸平日里瞧来一尘不染清绝冷艳,萧敬舟以前也曾说过,她的这张脸带着天然的屏障,仿佛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所以秦乐窈有刻意的去练习过,怎样角度的笑,能将自己身上这种疏离感驱散。
赫连煜瞧着她的眉眼,忽地就抱起了手臂,视线流连其上打量着,被这种冷美人难得一见的笑意迷了几分眼睛。
“你今日瞧着……”
赫连煜忍不住盯着她多看了两眼,伸手在她脸颊上剐蹭了一下,屈着食指的指节,从眼下一直摩挲到了唇角,眯起眼夸赞道:“甚美。”
秦乐窈眉眼一动,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大约是今日的衣裳颜色相称吧,这是你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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