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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衡点点头，眉头从三天前就没有舒展过。

&ldo;王爷。

&rdo;黎公公虽然是笑着的，但神色却极为认真，提醒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靖王，&ldo;陛下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古怪了，王爷莫要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岭南王庶子而将自己赔进去……&rdo;谢明珏又想起了那日的吻，双手缓缓地握成拳，神经紧绷，却不料听到慕容澜背秦律：&ldo;从军当以劳论及赐，未拜而死，有罪法耐迁其后。

&rdo;下意识地接上后半句：&ldo;及法耐迁者，皆不得受其爵及赐。

&rdo;&ldo;呵。

&rdo;慕容澜轻笑，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ldo;世子不是才疏学浅不知法么？怎么？现在突然会了？&rdo;谢明珏暗道不妙：&ldo;陛下恕罪，臣只是……&rdo;&ldo;不愧是岭南王&lso;最喜欢&rso;的儿子，撒谎都一样地拙劣。

&rdo;慕容澜说得毫不留情，想要撕破他冷静的伪装，想看着他神情慌张地请罪，&ldo;想必你也清楚，朕心目中的岭南王世子并不是你。

&rdo;&ldo;朕当初提出以世子入京为质来牵制岭南王，并不是畏惧他谢沉，畏惧岭南王麾下十五万兵马，而是朕想纳子珩为妃。

朕想娶他，可是来的却是你！

&rdo;慕容澜语气森然，&ldo;你说怎么办呢，谢子瑜？&rdo;&ldo;臣……&rdo;谢明珏跪在地上，内心不知所措。

&ldo;代替子珩来取悦朕，&rdo;桀骜的帝王坐在王座之上，下巴微挑，神情戏谑而轻蔑，&ldo;否则朕出兵踏平岭南。

&rdo;轻飘飘的话语如惊雷一般在谢明珏耳畔炸起，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跪拜姿态，双肩微微抖动，指甲掐进掌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ldo;陛下……您怎可乱君臣之纲……&rdo;&ldo;你我都心知肚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岭南王世子，谁才是真正的&lso;臣&rso;。

&rdo;慕容澜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

谢明珏打了个寒噤，抿了抿唇，低声道：&ldo;臣……明白了。

&rdo;&ldo;明白了？&rdo;慕容澜露出一个短促而嘲讽的笑容，&ldo;知道要怎么做么？&rdo;&ldo;臣……臣不知。

&rdo;谢明珏的头低得极低，声音由于紧张而有些干涩。

慕容澜满眼嘲弄：&ldo;黎源。

&rdo;候在殿外的黎公公闻声推开殿门，不等慕容澜吩咐，便径直去了内殿。

出来时手中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中并排放着两个锦帛包好的物什，他将托盘递到谢明珏面前：&ldo;世子殿下，请。

&rdo;谢明珏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精致的小脸紧绷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中满是凄惶。

慕容澜望着他的表情，心中不由地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

谢明珏伸手从托盘中任取了一个锦帛，缓缓打开，是一本没有封面的书。

他惴惴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澜，只见那人嘴角噙着一抹笑容，微抬下巴示意他将书打开。

谢明珏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ldo;啪&rdo;地一声，书从他手里滑脱，坠落在地，书中的内容清晰地呈现在三人面前，俨然是两个不着寸缕的男人正行那云雨之事。

谢明珏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血色全无，眼中满是抵触和难堪，下意识地拒绝：&ldo;……不。

&rdo;慕容澜脸色骤沉，被派去岭南的开阳摇光二人早已将岭南王府的事探查得一清二楚：&ldo;谢子瑜，你是恨着岭南王的吧？朕要取他性命你怕是不会动容，但是你的生母呢？你也不管不顾吗？&rdo;谢明珏伏下身，头抵在大殿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都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心中满是绝望：&ldo;还请陛下饶了臣吧。

&rdo;&ldo;这对于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rdo;慕容澜无动于衷地看着他，&ldo;还是说你想接受宦官的调教？&rdo;服侍一国之君，当然要面面俱到，各大臣子将女儿送进宫前必然要请嬷嬷教导床闱之事，而从民间选来的女孩儿更不用说，都是由宫里的老嬷嬷亲自调教，怠慢了陛下可是要掉脑袋的。

虽说慕容澜至今不曾有过一个后宫，但每年塞进宫的秀女却从来不少。

他对这些莺莺燕燕没有半点兴趣，满心都是白月光谢明奕。

&ldo;臣……知道了。

&rdo;谢明珏低头沉默了片刻，才极为小声地回应了，然后才颤抖着双手慢慢捡起地上的春宫图。

&ldo;朕念你还小，两年后朕会好好检查这个&lso;课业&rso;。

&rdo;&ldo;好好&rdo;二字被慕容澜咬地极重，缠绵又淫靡。

谢明珏花了好大力气才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肩，却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竟是慕容澜起了身，走到了自己面前。

慕容澜伸出手，抽出谢明珏手中那本被捏得发皱的春宫图扔到托盘上，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兴许是恐惧，亦或者捏得疼了，谢明珏眼中氤氲着一层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