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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春风挟着柔柔的暖意,轻拂着两人之间薄薄的隔膜。
“夏斯年今天很高兴,”
夏岳道,“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我有时候对他可能过于严厉了。”
迟立冬道:“不会,你教得很好。”
他把白天在民俗村和几位阿姨萍水相逢时年年的表现说了。
夏岳似乎被触动到了什么,喝了几大口啤酒,沉默不语,眼神有些黯淡。
迟立冬捏了捏手指,忐忑地问道:“年年的妈妈,现在还在香港吗?她是完全放弃监护权了吗?”
夏岳抬起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迟立冬忙道:“我随便问问,不是真想知道,反正你们也分开那么久了,应该……没联系吧?”
他问得心虚,很怕听到夏岳说还有联系。
毕竟夏岳回北京前在香港住了那么久,去年也去过几次香港。
夏岳喝光了手里那罐啤酒,把易拉罐捏扁,朝迟立冬丢了过来。
迟立冬忙抬手接住,说:“你别生气,当我什么都没问,以后我也不问了。”
夏岳阴着脸道:“你有没有脑子?夏斯年如果真是我和哪个女人生出来的,我会教他叫你妈?我有没有这么低级趣味?”
“……”
迟立冬道,“可你说他妈妈是个香港女生……”
夏岳怒道:“所以你现在是怪我吗?气话和实话你都分不出,还要怪我?”
迟立冬懵逼道:“气话???那他就不是你和别人生的?”
夏岳拿起一整罐还没开口的啤酒丢过来,迟立冬两手捧着接住。
“你这傻子!”
夏岳骂道,“我骗你这种事有意义吗?别说就他一个,就算我在外面还生了十个八个,你这种脾气,能拿我怎么样?连问我一句是不是,你都不敢开口问的。”
迟立冬捧着那罐啤酒,想反驳又没得反驳。
夏岳一脸躁郁,从桌上拿了另一罐要拉开环,迟立冬眼疾手快地把自己手里那罐拉开递过去,夏岳接了,又猛喝几大口。
迟立冬道:“慢点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太凉了,喝那么快一会儿肚子疼。”
夏岳说:“用你管,我就喜欢肚子疼。”
迟立冬:“……”
夏岳:“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迟立冬郁闷道:“说不过你。”
夏岳道:“说不过就不用说了?那这日子怎么过?下半辈子你要当哑巴吗?”
下半辈子要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吗?迟立冬马上笑起来,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夏岳没好气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迟立冬一想,说:“年年他就是姐姐的儿子吗?”
夏岳道:“嗯。”
迟立冬伸手把夏岳手里的啤酒夺过去,喝了一大口,还是没敢多喝,马上又还给夏岳。
夏岳:“……有这么高兴?”
迟立冬笑道:“没有没有。”
他很快想到姐姐已经去世,忙换了严肃脸,说:“你明知道我不太聪明,还总是说些我判断不出真假的话来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
夏岳反唇相讥道:“什么我明知道?我哪有明知道?你脸上又没写着‘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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