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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3页）

我跪下说：&ldo;师父，我答应你。

&rdo;

方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ldo;我把住持之位传给……本疯，大家同意吗？&rdo;

大家含泪点头。

方丈昏迷了一会，又醒来了，这会变得红光满面，他问我们：

&ldo;我的牙齿还在吗？&rdo;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暗忖，方丈这是怎么了，他开始说胡话了吗？

方丈重复了一遍：&ldo;我的牙齿还在吗？&rdo;

本尘说：&ldo;师父，您的牙齿不在了。

&rdo;

方丈又问：&ldo;我的舌头还在吗？&rdo;

本尘说：&ldo;师父，您的舌头还在。

&rdo;

方丈微笑着说：&ldo;牙齿是坚硬之物，但它不在了，舌头是柔软之物，但它还在，这说明什么问题呢？&rdo;

本相说：&ldo;师父，这个问题当初老子也向他的徒弟们说起过，说明有时候软的东西生命力比硬的东西更顽强。

&rdo;

众人若有所悟。

方丈说：&ldo;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我可不是抄袭道家的话，有时候佛和道是相通的……&rdo;

方丈开始咳嗽，说话明显不利索了，他支撑着病体，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根筷子，颤巍巍地举着。

大家都心知肚明，方丈是准备给弟子们上最后一课了。

本相一把夺过，&ldo;噗&rdo;一声，那根筷子就扳成了两段。

方丈随即又取出两根。

本癫上前，从方丈手中夺过，很轻松地就将一双筷子当中折断。

方丈握起剩余的筷子，大概有十来根吧，他想说点什么，许是喉咙里被痰卡住了吧，没出声。

本尘一个箭步，稍一用力，整捆筷子俱断。

本相说：&ldo;师父，您是想教育我们，团结力量大，是么？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团结一致的。

&rdo;

方丈吐出喉咙里那口卡了很久的痰，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绝望地说道：

&ldo;这筷子是……是……唐太宗……用过……的……&rdo;

话音一落，方丈就圆寂了。

全寺上下哭成一片。

我搞不懂，出家人不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么，怎么还这般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