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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我想起了搬家以来黑猫的种种怪异表现，心像浸泡在大洋深处的泰坦尼克号沉船，一点一点地下降，直至被冰冷和压力重重包围。

我想起了一事，道：&ldo;你之前说504房的老太太也有一只一样的黑猫，那它的命运呢?&rdo;

&ldo;我不知道。

&rdo;朱晴坦率地说：&ldo;不过估计凶多吉少。

&rdo;

如果黑猫真的为凶灵所杀，我还可能为它报仇吗?

我悲哀地无声笑了一下，&ldo;你就那么确认是凶灵杀了黑猫?&rdo;

&ldo;你应该听过鬼剥皮之事。

&rdo;朱晴道：&ldo;除了恶鬼凶灵，你觉得还有谁可能那么精细地剖开一只猫的皮毛。

&rdo;

我想告诉她说还可以用水银灌入体内来剥皮，但幽暗之中，仿佛有一个电灯泡塞入我的嘴中，我嘴巴大张，却什么都说不出话来。

&ldo;我怀疑，这个凶灵曾控制了我们楼里不少的居民。

比如你的前任房主，无故杀死妻子的丈夫;比如……&rdo;朱晴昂起头，问我：&ldo;你知道吗，在404发生了凶杀案之后，我们楼里还有两个小孩丢失了，一直都没有找到。

&rdo;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真的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一如庄子笔下的&ldo;混沌&rdo;，浑浑噩噩却又快乐地度日。

然而总有世人如同&ldo;攸&rdo;与&ldo;忽&rdo;，要在混沌身上凿出七窍。

七日通七窍，混沌也就死了。

朱晴的每一句话，都是打在我身上的凿，凿出对真相的洞明，也让我步步趋近死亡。

朱晴双眉皱起，锁住一点愁，一点伤，&ldo;我怀疑，他们也是被凶灵所摄去。

甚至呀，你的第一任房主，就是双双失踪的那对夫妻，亦有可能成为凶灵的祭品。

&rdo;

我握紧了一下拳头，随即又无力地松开，&ldo;为什么凶灵总是缠绕在404呢?&rdo;

&ldo;因为……&rdo;朱晴斟酌着字眼，说道：&ldo;因为凶灵要选择一个栖身之地，而404房正是它的最终选择。

你知道吗，当初在建这栋楼时，就有两个民工丧生。

一个是正在给404房砌砖，突然间一阵狂风过来，一根香樟树的树枝狠狠地打了过来，将他从脚手架上打落在地，当场死亡。

另外一个更为怪异。

在给404浇灌屋顶时，不知为什么，总是出现裂缝，像血脉那样的裂缝。

一个施工工人受气不过，在上面用力地跺了一下脚，结果屋顶塌了一个洞，他掉了进去，卡在里面，一根钢筋划破他的胸膛，插在了心脏位置。

血流了很多。

然而诡异的是，血并不是流淌到地上，而是沿着钢筋渗入屋顶中，速度飞快。

当其他工人把受伤的工人拉出来时，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自从浸染了鲜血之后，屋顶就再没有开裂过。

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对凶灵祭祀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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