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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律上一半顿了顿,扭头对薛清极招招手。
薛清极仍在看着街道和人群,见严律喊他,才跟着上车。
“你靠窗坐,”
严律扬扬下巴,“不耽误你看。”
薛清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挨着车窗的座位坐下,也并不在意肖点星盯着他的有如实质的目光。
“跟着也可以,但这事儿我会告诉你哥,路上出什么问题我们就直接把你丢半道,让你哥来接你。”
董鹿将箱子递给隋辨,自己也挤上车,“大胡,开车!”
胡旭杰应声一脚油门,六峰老年俱乐部的大门逐渐从视线里消失。
严律这排就坐了他和薛清极两人,位置还算宽敞,他把胡旭杰带来的平板掏出来,在网上搜索求鲤江那边最近发生的事。
信息并不多,江边淹死女童的新闻已经引不起太多人的关注,也只有地方媒体简略报道了一下,并提醒游客和周围住户注意安全不要下水游泳等等。
还配了一张尸体被打捞上岸后用遮挡布覆盖住的照片,除了好事的围观群众和相关部门的人之外,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镜头蹲坐在一旁,看不到面孔,头发凌乱,衣服并不合身,整个人显得和画面极不协调。
女童淹死的时间比薛家夫妇出事的时间要早一些,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这边儿看着平板,那边儿余光还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探头探脑。
严律把目光从平板上挪开,正瞧见肖点星绿了吧唧的脑袋正从副驾靠背的侧边儿伸过来,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他俩眼布满血丝,眼下发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跟严律一排的薛清极,目光炯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饶是严律见多识广,看到肖点星这跟让鬼附身了似得眼神都有点儿发毛,再看看薛清极,后者一派淡定,估计是对车座椅挺满意,他找了个舒适放松的姿势坐着,起先还挺有兴致地看着窗外,等车驶出市中心,他就又从看窗外转为看着手里的钥匙扣和发簪了。
薛家夫妇俩留下的东西严律并不陌生,钥匙扣常年和家门钥匙一起捆在薛国祥那穿了好几年、膝盖都磨得油光锃亮的大牌山寨牛仔裤上,发簪则是唐芽头上的钉子户,基本就没见她拿下来过。
人已经不在了,倒是死物留存下来,看到的时候还会想起人活着的时候,这感觉非常难以形容。
严律的情绪滞后严重,总是先想起薛国祥和唐芽模糊的轮廓,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这二位如今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自己按理说是应该有些遗憾或伤感的,但事实是他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对死亡和分离都有点儿麻木了。
上路后胡旭杰和董鹿还在交谈,两人不时还会收到求鲤江那边更详细的消息,利用在车上的时间向其他人说明情况。
“我大概给串了一下时间线啊,”
胡旭杰扯着嗓门道,“起先是有个姓徐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查清楚了叫徐盼娣——在河边溺死,官方检查后得出结论是失足落水,根据小堃村那边的妖说,徐盼娣死后第七天,她爷爷徐老头就在出门遛弯的路上突发心梗没了,他老伴儿徐老太在赶去现场的路上崴脚摔倒,直接就进了医院。”
隋辨咋舌道:“这家人真够倒霉的。”
董鹿道:“据说从徐盼娣去世后,村里有几户人家的小孩也前后脚生病发烧,目前都在接受治疗。”
“难道都和徐盼娣有关?”
隋辨面色略有紧张,“她的魂儿如果真的在江中被孽灵侵扰寄生,没有修行过的魂魄是很容易被孽灵融合的。
再加上生前或许有十分执着的事情或憎恨的人,确实很可能作祟害人。”
那边几人叽叽喳喳地议论推测,这边肖点星还虎视眈眈地看着薛清极。
车上谁都感觉得到他的目光,偏偏薛清极没感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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