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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有威胁的人她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该杀的她从不留下活口,若不是当初李承珺拦着她,陆清远也早就成了她刀下亡魂,哪里还由得他如今在朝堂上风生水起。
今夜与他的争吵让她恍若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日,那时她依旧与今日这般不肯低头服输,她知道李承珺身上背负太多,会有太多顾虑,既然他不可,那她替他来。
苏澜闭上眼,强迫自己睡去,半沉半醒间她恍若回到了她与李承珺初见之时……
黄沙满天,帐内帐外皆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只有几人还依稀有些微弱的气息,眼中是藏不住的绝望。
有人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掀开帐帘,“宋副尉,送往京城的信又被人截了。”
帐中之人缓缓转过身来,头顶缠着白布,还隐隐渗着血,她脸上皆是血迹与尘土,能看清的只有一双清明的眼睛。
她约摸六尺,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脸上亦能瞧出稚嫩来,可她眼中的沉稳却叫人无法忽视。
“三个人都被截了?”
来人低着头,咬牙切齿道:“就在十里外,我去时三人身子都已经凉透了,身上的信件也不翼而飞。”
她冷笑了一声,“常安,你说……宫里那位是不是想让我们都死在这儿?如今我们伤亡惨重,京城不仅不派援兵,就连粮草与军饷都未支援,当真以为我们是铜注之身吗?”
“副尉,让常安进京吧。”
谢常安跪在地上,“如今局势刻不容缓,若是三日内再无军粮,北狄若有动静,我们怕是根本抵挡不住。”
“你去有何用?”
她自嘲地笑了笑,“孙将军殉国之事应当也传入那些人耳中了,可他们又有何作为?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来的本事能进宫面圣。”
谢常安一脸愁容,默不作声。
这时帐子突然被人一把掀起,带着愤恨与焦躁,一道声音充斥着整个营帐,“援军呢!
为何援军还未到!”
只见一膀大腰粗之人提着剑怒冲冲地走了进来,怒目圆睁,来人正是昭武校尉曹彰。
曹彰一见她,立马面露不满,“宋幼清!
你为何会在主帐中?”
宋幼清虽矮了曹彰不少,可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让人也不觉瘦弱,“孙将军先前已将虎符交由我处置,如今孙将军不在了,自然是由我来主持大局,曹校尉可有异议?”
“主持个屁!”
曹彰见面前之人也才高不过他胸口,气的心中郁结,“你个毛头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上阵杀敌之时你还在你娘胎里呢!
宋幼清!
还敢在老子面前威风,你奶断干净了吗?”
她脸色微沉,“曹校尉还请把嘴巴放干净些,如今不是争吵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得到足够的药材救治伤员,曹校尉在我面前嚷嚷援军亦不会来,有着这力气还不如想想日后该怎么办!”
曹彰气得一把揪住宋幼清的领子,“你能耐了啊,宋幼清,那虎符就算是孙将军给你的,你也无权处置,你不过是个九品下的陪戎副尉,在军中跟条狗一般,还想要压我一个六品昭武校尉不成?按军职来,怎么也轮不着你来拿虎符。”
宋幼清毫不示弱,她一把握住曹彰的手腕,狠狠一掰,将他手甩开,“我如今可是明白了,曹校尉为何在军中快二十年了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感情您这些年都是拿嘴在那舞刀弄枪啊。”
曹彰一怔,等宋幼清走到一旁他才明白过来宋幼清是说他没什么真本事,只会耍嘴皮子功夫。
曹彰一口气还未咽下,又被宋幼清气得堵了一口气,“宋幼清,你——”
话还未说完,突然抛过来一物什,曹彰赶忙接住,他定眼一瞧,甚是差异,“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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