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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老中医大概一生中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仿佛钱会烧手似的猛地向后退了一步：&ldo;这……这……&rdo;

我叹息，钟楚博此举可谓招人嫌疑，很明显他已经豁出去了，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猜疑，反正，只要明天老中医的大小子进城一说，钟楚博的身份就一定会暴露，此刻再遮掩也是没用的了。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钟楚博对我的爱有多深，如果我们可以早一点相遇，当我没有遇上以然，他没有娶过许弄琴，最重要的，他不曾犯下过那么多不可饶恕的罪行，也许我们会彼此眷恋，就像山中的一对兄妹鸟儿，相亲相爱，比翼双飞，可是，太迟，太迟了……

老中医的大小子出发了。

我知道，这是我同钟楚博相处的最后一夜，如果他不愿意等在这里束手就擒，就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

天一点点地亮了。

他望着我，满眼的不舍，可是仍然故做潇洒，强笑着说：&ldo;我已经决定了，把你还给柯忤作。

你这样子，跟我在一起只会拖累我，我不能再带着你走了。

&rdo;

我忽然觉得鼻酸。

&ldo;钟楚博，如果，如果你自首，是不是一定会判死刑?&rdo;

&ldo;你希望我自首?&rdo;他凝视我。

&ldo;我很矛盾。

&rdo;我坦白地说，&ldo;你不是说希望可以学习认真地生活吗?可是背负着那么多罪恶，一路逃亡，怎么可能是一份认真的人生呢?可是……&rdo;我低下头，&ldo;如果服罪的结果是死路一条，我又……&rdo;

&ldo;你又不愿意我死，是吗?&rdo;

他的眼睛闪亮，他的语气炽热。

我知道他在渴望我的承诺与表白，可是，我不愿意给他这样的幻想与错觉，我的心中，只有柯以然，我不能背叛他的爱，即使是在别人的误会里，也不可以。

钟楚博的眼神暗下来，他走到窗边默默地看着天边，许久，忽然猛转身逼近我，很快地说：&ldo;他们来了!琛儿，我要走了;但是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为你留下，宁可死。

&rdo;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一个杀手，怎么可以有这样深挚强烈的感情，这还像是钟楚博吗?这个时候，我真希望他能够残忍一点，自私一点，就像一个真正的凶手那样，那样，我的心就不会这样彷徨，犹疑，不知所措。

良久，我终于说：&ldo;你走吧，我不会告发你。

&rdo;

他猛地闭上眼睛，那一刹，我怀疑自己看错，不会吧?他眼中瞬忽闪过的，是泪吗?

他低下头，在我额上飞快地一吻，轻声说：&ldo;琛儿，我真是舍不得你。

&rdo;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

接着，远远地，我听到有警车的声音响起。

想念山林

警察和医生是一起赶到的，那善良的老中医吃惊极了，已经送我们出门了还不断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