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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家里就只有一个人。
江稚茵才看了几秒,闻祈就从旁边伸手过来,大力把柜门关上,发出很重的一道响声,惊起的风吹开了江稚茵的头发,又徐徐落在肩头。
衣柜里有她的味道。
他的胳膊绕过她身侧,手掌撑在江稚茵手边,又轻微蜷一下,收紧,偏开头干哑道:“你找错了,你的鞋子在下面抽屉的盒子里。”
江稚茵的嘴唇动了几下,最后又紧闭,对衣柜里看到的东西绝口不提,“嗯”
了一声,蹲下身子勾出抽屉里的盒子,里面的鞋都重新洗过,整齐地摆放着。
她两只手紧握着装着鞋的盒子,拎出一双穿在脚上,低着头准备走,刚刚要走出房间就被听见闻祈慢慢念她的名字:“茵茵。”
江稚茵停了一下脚步。
“既然觉得每一份心意都有被表达的必要,既然觉得对人要公平,那对我是不是也要公平一点。”
他的手指仍旧抵在衣柜的把手上,低了下头,被头发和眼睫遮住的眼睛情绪不明,“我跟你见面时、说话时,能不故意躲开吗?”
“我希望至少你能暂时……先把我当一个正常人看待。”
他歪了一下头,抚上衣柜的手垂落,轻笑一下,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什么,只是接着喃喃:“做不到么?”
“可以。”
窗户外骤然投射进来一道月光,被切割成窗棱的形状,横亘在两人之间,江稚茵脚边被全然照亮,连她说话时每一根颤动的睫毛、每一根被热风吹起的头发,都染上了深蓝的月色,而闻祈身边就只剩下影子。
他止住呼吸。
就算只是这间小小的屋子,好像都有黑与白、光与影的差别。
江稚茵看着他,在短暂地迟疑后还是说:“我可以用平常心对你。”
“虽然不会和好,但还是祝福你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式,坦荡、光明正大、幸福地活着。”
她瞥了眼阳台上被剪掉的花,“别在阴暗的角落种花了,闻祈,晒晒太阳吧,不然活不了的。”
她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出房间,闻祈站立原地没有动作。
只有云在动,慢吞吞牵着光影走。
曾照在江稚茵身上的那片月光,缓缓移动到他脚边,连同眼睛与苍白垂落的手指也一齐被照亮。
夏天明明都要过去了。
可是啊,好大的风,好响的风铃声。
闻祈摁着助听器。
他的耳朵像是要被再次震聋掉。
()“……”
半夜几乎没有司机还在接单,江稚茵在楼下打车无果,才懊恼自己为什么跟闻祈纠缠那么久,现在都回不去了。
她哀叹一声,最后还是打通了成蓁的电话,问她能不能来接她一下。
成蓁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素着一张脸,一边打呵欠一边转动方向盘来接她。
轿车开不进这样一线天的通道,江稚茵在街角上了车,成蓁探头看了看面前两栋面对面挤在一起的筒子楼,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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