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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冉向来喜欢琴音,她从前在音律方面又无甚钻研,只得趁着那人不来湛芳殿时偷偷看些琴谱,多习上几首曲子。
日后也能多个由头将人引到湛芳殿来。
只是想来,自从太子妃被禁足在鸾秀殿,太子便极少入后院,就连许纾华都鲜能见上傅冉一面。
这会儿她倚在床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火苗跳动的模样,眉间轻蹙着。
上一世,傅冉登基后便拿宣敬侯府开刀,是为了削弱陈太后的权力。
毕竟侯夫人是陈太后的堂妹,自然在傅冉心中便成了一家。
如今对她尚且有几分疏远,想来已是觉得她是皇后安排在身边的人。
思及此,许纾华的唇角不由勾上一抹冷笑。
生母轻易动不得,便拿旁的亲戚以作要挟,傅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耳边似乎响起了某人低沉的嗓音,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合拢,眸光微冷。
——“孤只喜欢忠心之人,想来纾儿定不会背叛孤。”
——“母后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你到底为何宁可做妾也要嫁入东宫,孤已知晓了。”
前世她冒着被姨母赶出宫的危险拒绝了姨母的示好,不过是为了他的一句“忠心之人”
。
可到头来他还是不信她,从来都不信。
不知何时,有一滴滚烫的清泪顺着脸颊滑下,重重地砸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
许纾华漠然擦掉面上的泪痕,眸中的光黯淡下去。
“罢了。”
左右那些苦和委屈她都受过了,这一世,也该让那人好好体会一番。
……
翌日清晨,许纾华被掌心的伤疼醒。
针扎般的痛感从掌心与指尖传开,生生将她的意识从梦境中给拉扯回来。
“浣心。”
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费力地撑着身子坐起。
听得有人进屋,许纾华只下意识地以为是浣心来了,兀自垂下眼去拆掌心渗出血色的纱布。
“别动。”
冷不丁听得耳边响起某人冷冽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抬眼便见来人着了一袭玄色蟒袍,这会儿正沉着脸俯身过来看她的伤处。
傅冉的指尖轻轻拨开她正拆着纱布的手,转而在床边坐下,将她受伤的小手捧在掌心细细端详,“看来是刚结的痂又裂了。”
他抬眼对上她尚且恍惚的目光,忽的轻笑了一声,语气戏谑,“孤不来看你,你便这般糟蹋自己?”
“不……”
许纾华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不住地想起前世的光景,眼中的那几分真心顷刻间便被冰冷淹没。
她转而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往那人怀里扎。
“妾身定是过于思念殿下才以至此,殿下今日可否多陪陪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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