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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你的朱砂用尽了，勉强先用这个吧。

&rdo;

梅夫人眼未抬，亦未曾回头，轻声道：&ldo;我杀人时不好沾血，莫给我添麻烦。

&rdo;

&ldo;你若不想麻烦，就不要涉这世斗之局，与我归隐不好吗？&rdo;

&ldo;你如此执着，又是何必呢。

&rdo;

&ldo;当年你说我辜负过三个女子，今生不偿完情债，永不正眼看我。

&rdo;陶书生的眼神十分认真，道：&ldo;那三个女子，一个我替她杀了逼嫁的贪官，一个为她找到了名医治好了她患重病的父母，最后一个也在上月为她觅得了合心意的郎君，如今可算还清了债，让你正眼看我了？&rdo;

想起当年事，梅夫人摇头道：&ldo;当年是我误会了你，那说法不过是戏言耳。

你东楚之人最重女子贞节，我半生飘零，五嫁六嫁都是有的，你年纪轻轻，又何必执着？&rdo;

&ldo;你也说了，西秦人不在意这些，我随你。

&rdo;

落第阎王的执着不下于卫将离，从认识起至今已有七年了，梅夫人长他七岁，本以为他是年轻人的一时兴起，没想到竟然纠缠至今。

所谓执念已深，大约是如此。

梅夫人也自知拿他无法，寻了个借口道：&ldo;你说这话我可不信，若你想真心与我归隐，此时又何必与楚皇共进退？&rdo;

&ldo;楚皇其人，疏情薄幸，待女人至多许她富贵荣华，从不付真心。

之所以助他，一来是他治下东楚民生的确比太上皇在位时有极大改善；二来是承卫将离的情，她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却也恩怨分明，私仇再烈，也会为百姓考量。

&rdo;

梅夫人微微一叹：&ldo;若换了白雪川那等邪魔，多半会将这些乱麻之流一把烧个干净，再谈求生之策。

&rdo;

&ldo;卫将离去饥荒之地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死的总归是人命。

&rdo;

梅夫人不语，她也见过千里饿殍，虽说西秦易出邪道，但他们多是对人不对苍生，是以也能理解卫将离的决定。

&ldo;……可东楚乱局已开，我已深陷其中，难以脱身，除非这一局见个分晓。

&rdo;

梅夫人虽是这么说，但比之从前的冷若冰霜，话语里已有了三分松动之意。

陶书生眼底浮现一丝喜悦之色。

&ldo;待了却此事，我们便……&rdo;

话语未尽，帘外便是一阵骚动。

&ldo;‐‐我等奉娘娘之命，来调查三皇子身上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