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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日常所见较多,但较为分散,所以收集起来需要费一些功夫,需要专门的收集人员和看护人员,以家庭为单位的生产模式很难搞出数量足够的堆肥,还是需要组织。
壮劳力需要在田里面操作,分出精力搞这些难度颇大,所以袁树和卢植等人商量之后,决定组织村庄里尚且还有行动能力的年纪较大的老年人,把他们组织起来,处理堆肥的事情。
每家每户每日所产生的厨余垃圾,还有人粪尿等等,都应该收集起来。
路边落叶、杂草等等,看到了就收集起来。
然后搞个大杂烩,堆在相对温暖湿润的地方,等待酵。
虽然堆肥的效果没有化肥那么好,但是有,绝对胜过没有。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袁树感觉到很满意,认为只要不出现大规模天灾或者大规模蝗虫,今年茂陵县的农业收成一定很可观。
当然,为了防范可能出现的问题,袁树还是注入资金,从长安城拉来了专业团队,开始修缮茂陵县专门给自耕农土地灌溉的水利设施。
原先有的就要修复,原先没有的就要新建,把水利工程给修出来,这样就算有天灾,抵抗能力也会强一些,可能少收,不至于绝收。
之前的观察显示,好用的水利工程基本上都在豪强大户的土地庄园里,自耕农的土地甚少有能用的水利工程,对此,袁树表示极其不满。
除了自己出钱,他还盯上了韩进,要求韩进从县府里拨款给水利工程,多多少少出点力,不能白嫖那么大的好处。
韩进傻眼了,本以为自己只要跟在袁树后面躺赢就行了,结果袁树居然要他出钱。
这不是要他的命根子吗?
但是面对袁树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韩进咽了好几口唾沫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能一边哭穷,一边忍着剧痛从自己和部下们大吃大喝的经费里掏出一部分用来满足袁树的要求。
身在长安边上的五陵地区,财政拨款还是有的,税收也是有的,不至于和凉州的贫困县那样拿不出什么钱。
袁树都准备好了,要是韩进搪塞,他就动用官面上的势力,请自己老爹动用右扶风内部袁氏门生故吏的关系网,给韩进来一个小小的反贪风暴,好好查一查茂陵县这几年的账目。
正如韩进所预料到的,县令在自己的县域内是老百姓的大老爷,说啥就是啥,但是以袁氏家族的政治力量,想要弄死他一个小小的县令,也就和睡觉翻个身一样,没什么难度。
不过韩进既然出了一笔钱,还亲自带人盯在工地上,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袁树也就暂时放过了他。
从二月底到四月初,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茂陵县的春耕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
全县所有自耕农土地全部按照预定计划保质保量地完成了生产任务,甚至还有一些曾经被荒废的土地都被拿来重新开垦、排水,准备来年使用了。
水利工程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
虽然说长安周边早就没有了西汉时期八水绕长安丰沛水量,但是仅仅一个县的灌溉需求,倒也没有那么艰难。
眼看着整个农业生产井井有条、稳步推进,农民们没有了往日的焦虑,参加助农行动的士人们也没有了往日的迷茫,双方各自成全、各自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这一点,卢植感受得尤为明显。
他和袁树在耕田休息之余,坐在田边上,看着他们所努力营造的局面,十分感慨。
“一年前,我心中还有所迷茫,觉得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老师教授的东西也都学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朝野争斗激烈,宦官外戚乱权,我一介书生,又有什么改变的办法呢?
思来想去,我感觉,不如回乡教授子弟,静观时局变化,等待局势明朗再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所以,袁君,其实在你来求学之前,我已经有了回乡的想法,甚至都准备向老师辞行了。
但是你来了之后所做的这一切,让我完全不想回乡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情,我真的感觉自己在做能够让天下为公成真的事情,我没有虚度光阴,所有的光阴我都在做有意义的事情。”
卢植转过头看着面带笑容的袁树,轻声道:“袁君,我真的要感谢你。”
“何须如此?”
袁树摇了摇头,笑道:“不过是互相成就罢了,我有一个想法,卢君愿意帮我实现这个想法,相辅相成,互惠互利,这不是很好吗?而且,若卢君心中没有忧国忧民,若卢君完全不认为良知很重要,我们又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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