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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可不是什么好耐心的人,拨拉多米索的胳膊,试图把人拖走。
“让我在这里静一静,呜呜呜呜,”
多米索发出不和年龄的泣音,“你看这雪多美啊,我早都想在这里开一个天窗了,欣赏这寂静的雪景,感受微凉逐渐包裹我……”
“我不禁回忆起与你们度过的第一个圣诞夜,那天的雪也是这么大,风也是这么冷,让掀翻了整个屋顶,只是因为哈里说想要堆雪人,整个冬天,我都在修屋顶……”
以诺站在门口听着,抱臂思考那个场景,好像……真的蛮惨的……
“好啦好啦,这次我帮你总行了吧。”
森之屋的魔法阵是他看着多米索一点一点画出来的,画了足足一年,塞纳当时还质疑过万一被破坏了怎么办,最好分成几部分画,多米索信誓旦旦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追求极致的完整。
眼下的状况无疑是最痛的切身体悟。
多米索猛然坐起来,扭头看塞纳,雪已经冻结了他的发梢和眉毛:“你说的。”
“嗯嗯,所以快来吧。”
多米索这样演一出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塞纳懒得用套路应对套路,遂了多米索一次也无妨,算还这趟去弗拉格斯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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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加起来,嗯……大概半年就能恢复了吧。
“还真挺冷的,”
多米索笑逐颜开地接过以诺递来的毯子,“今晚吃什么啊?”
塞纳对多米索的变脸早已习以为常:“天使烫过去毛,吃到明年。”
“这个好,这个好,走走走。”
两个人口头解气把以诺听得目瞪口呆,有些担忧地为两人做了祷告,恳求神不要在意这两人的口无遮拦。
三人下楼的时候看见哈里难得懂事地教训让,后者委屈巴巴挤着哈里:“翅膀疼,难受,我不是故意的嘛。”
让用这种语气说话无疑拥有着巨大的杀伤力,至少看见一个身高七尺的男性用这种撒娇式的语气说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塞纳很不习惯的样子,用手肘顶了顶一边的多米索:“在他们单独住出去前,让也是这样吗?”
多米索已经石化了:“我记得……还没有这么严重。”
哈里是十四岁之后才和让一起搬出去的,此前一直住在多米索店里,印象里让那时只是记性差劲,性格还是挺正常的,短短三年,让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两个当事人根本没有感觉哪里不妥,哈里拍了拍让,像揉搓一头大型犬一样摸着让的羽翼:“嗯嗯,我知道,下次注意就好。”
“哈里最好了,”
让张开翅膀把哈里包进怀里,蹭蹭哈里的头,“最喜欢哈里。”
塞纳若有所思:“感觉哈里好像给让教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以诺索性进厨房不看外面的一切,尽力保留天使这一神圣造物在他心里的完美形象。
第二天塞纳口中的圣诞树就被送上了门,这颗雪松青翠挺拔,枝叶繁密,足有三米多高。
塞纳围着树走了两圈:“每天装饰一点,大概一周就能做得很漂亮了。”
以诺不记得自己装饰过圣诞树,教堂并不足以支撑这些额外开销,连树都是年复一年重复使用,瘦弱而矮小,唯有顶端的星星会被卡特神父仔细擦拭,作为仅存的装饰。
“这可是你和我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塞纳侧头看以诺,唇角带笑,“以诺,你会喜欢的。”
以诺不知怎样回答,点了点头去摸雪松的针叶转移注意,他不知道胸中莫名而生的情感从何而来,高兴又很无措,甚至带有几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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