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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从前也是经常笑着的……但那种笑总是让胡边远不寒而栗。
这个冬天过来,再星的笑,似乎变成了真心实意的笑。
人要是能发自内心笑了,便有了可见的未来。
饶是再星这匹狼,也在好好生活,最近也像个正常的第一名了。
胡边远总觉得,他这么反常,是因为心里在想事。
但具体想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路弦西的眼皮底下睡着这样一个人,实在很难注意不到,走到再星桌前,伸手轻敲桌子。
校服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不动了,再次睡得不省人事。
没关系,路弦西还可以再敲。
这次声音大了些,频率也加快了,室内一片寂静,只剩再星桌上“咚、咚”
的响声。
终于忍不住,再星烦躁地掀开校服:“有病啊!”
所有人都吞咽了一下。
一夜没睡又早起,头疼得要爆炸,再星在刺眼的晨曦中眯了半晌,才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声音一下变了:“……别闹,我睡一会。”
路弦西板着脸:“回家去睡。”
再星失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什么样,我能睡好才怪了。”
“昨晚没睡吗?”
“嗯。”
再星很愉快,因为他在路弦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或许还有一点微乎其微的担心:“没事儿,你上去讲吧,我保证不打扰你。”
路弦西点头:“行吧。”
然后转身回到黑板前,抬头一看,所有人还保持着刚刚咽口水的表情——咽下去以后就没再变过,这一幕太过违背现实,让他们如在梦中。
路弦西:“醒醒。”
胡边远这才醒了过来,看看重新盖上衣服睡去的再星,再看看路弦西,仍是呆滞的状态:“……你们,你们什么情况?”
很早之前,路弦西刚和再星和好时,两人曾聊起各自朋友们对他们关系的误解。
他们总会知道针锋相对只是误解。
坏心眼的再星对此非常期待,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大跌眼镜的那天。
如今看到胡边远等人的表情,路弦西心底也升起一丝罪恶快感,瞥眼一瞧,再星睡去前,唇畔的淡淡坏笑遮也遮不住。
那丝快乐,随即变得更深了。
路弦西藏起这份快乐,还是面无表情:“如你所见。”
胡边远不能呼吸:“你们……和好了?”
这两人是青梅竹马的事他花了很久才消化,不过,即便小时候关系很好,但他们撕破脸以后又三年毫无联系,也许真的已经变成了对方不再想交朋友的类型。
——这世间很多事都如此。
胡边远家中经商走货,知道人与人之间很容易便能关系破裂,更何况再星和路弦西这种三年失联、三年宿敌的情况。
这三年他见证着两个人坐下聊不到半句就会生气暴走,既然一个人带给自己的都是身体的疼痛,以及想起这阵痛就会不灭的创伤,那何必还要自讨苦吃,再一次选择靠近这个人。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碰上这样的人,胡边远只会告诉自己,你们就是不合适,算了吧。
但是刚刚那自然不过的一问一答,却让他怀疑起当时的笃定——再星和路弦西,真的不适合做朋友吗?
路弦西冷淡道:“这和今天的补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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