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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出来,看到卧室外的小客厅里似乎有个人影。
“先生!”
他头发都忘记擦了,正打算走出去,却在小台阶处停住了脚步。
卧室与小客厅间没有门,只有一片作为隔断的装饰书架。
但此刻鹿嘉渺却莫名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了一扇门外……一扇和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先生时一样的门。
小客厅外是落地窗,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渍顺着玻璃滑落,模糊成一片看不清景象的背景。
先生就端坐在那儿。
没开灯,只能看到个虚渺的黑影,不知他是闭着眼还是在看哪里。
鹿嘉渺只愣了一秒,就连忙上前,只是在站在先生面前的瞬间,他还未抬起手碰到先生,就被藏矜白忽然开口叫住,“鹿嘉渺。”
“我在的。”
鹿嘉渺答得干脆。
室内却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
良久无声,鹿嘉渺感觉先生的状态不太好,正准备开口询问自己可以看看他吗?
藏矜白先打破了宁静,“坐上来。”
他的声音不温润,甚至有些不加克制的强势。
但鹿嘉渺还是没有犹豫,在黑暗里摩挲着,乖乖巧巧坐在了他腿上。
藏矜白抬手掌住他后腰。
像把玩着什么很喜欢的东西一样轻轻摩挲了两下。
鹿嘉渺的头发还湿着,泛着淡淡的潮意。
藏矜白只是轻轻摩挲着他的腰,像只是想靠手掌相贴处确定鹿嘉渺的存在一样。
窗外淅淅沥沥落起大雨,怀里是湿漉漉的鹿嘉渺。
……他怎么从不会跑。
屋里很黑,鹿嘉渺只能借助雨夜稀薄的光看着藏矜白的侧脸轮廓。
在雨声中沉默良久后,两人的距离不知何时渐渐贴近,藏矜白在他耳边问道,“会解领带吗?”
气息几乎贴在他耳侧了,说话间唇齿间的热气若隐若现扫过泛着潮气的颈侧,像是……再一下下落着轻飘飘的吻。
鹿嘉渺轻轻点了点头,恰好响起惊雷,把两人短暂照亮一瞬。
雷声盖过了心跳,鹿嘉渺借着藏矜白托在他后腰的力轻轻往后仰了仰,抬指碰上了先生领口。
他才发现先生系了他送那条领带。
他不会系领带,解领带也很不熟练。
动作生疏笨拙,带着湿润气息的手指总会不小心碰到先生的喉结,好不容易解开,他用手指勾住领结下滑到一半——先生毫无征兆地侧头轻轻吻在了他的颈侧。
发丝上滑落的水珠被吻晕染开……在那块皮肤上留下又潮又热的气息。
藏矜白的吻一寸一寸往上,在嘴唇即将碰到鹿嘉渺耳垂时,肩上忽然搭上了轻轻的力道。
鹿嘉渺抬手环住了他,手臂微潮的气息贴着藏矜白,像是某种无言的放任。
雨声巨大,雷声又响,骤然亮起的那瞬间,藏矜白只记得眼前那截微仰起的雪白脖颈和鹿嘉渺在他耳侧说的那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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