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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保持着沉默在街上闲逛,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个湖边,湖边还停靠着几条供人租赁的小船,湖上飘着几只画舫。
说起来那店小二也说过游湖景色不错,可以试一试。
和季霜竹说好之后,贺元隐便去租了条小船,带着季霜竹游湖去了。
只是季霜竹不是盯着湖面发呆,就是盯着岸边的树木天上的浮云发呆,呆愣愣的样子和在穆清峰上时一般无二。
“师尊,我来教你下棋好不好?您不要发呆了,陪我玩一会吧。”
贺元隐很担心,他担心季霜竹又会缩回到那个混沌不清的壳子里,又变成以前那个木偶一样的样子。
那双冰冷空洞的浅绿色眼眸在他脑海里凝视着他,让他感到很悲伤。
仙授门要求弟子修习君子六艺,贺元隐虽然不是棋艺精湛,但引导季霜竹入门还是能做到的。
季霜竹似乎也生出了兴趣,终于把目光收回来,脸上也不再是一片漠然。
贺元隐按照记忆摆了个棋局,讲到一半突然有一朵芍药花砸过来弄乱了棋局。
芍药?初春哪来的芍药?贺元隐自棋盘上拿起芍药,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堆纱的芍药花,似乎是用来插在发髻上的。
“芍药,你怎么也学着华光给人扔花啊?”
“就是就是,学了又扔不准,毁了人家小郎君的一盘棋呢。”
“人家旁边还坐着一个天仙似的小娘子呢,你也不怕人家生气。”
一句句调笑从旁边的画舫上传来,贺元隐循声看去,画舫上站着几个歌女,此时正看着他们笑呢。
那个被唤作芍药的歌女被挤兑了也不恼,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贺元隐。
“对不起呀小郎君,我毁了你的棋局,不如我到你船上给你唱一曲,就当是我赔礼道歉了。”
芍药话音刚落,旁边的歌女又笑了起来,还一边一迭声招呼着放下踏板,一边推着芍药去那船上。
“她们在笑什么?”
季霜竹却是不懂这些声色场里的事情,只是瞧着那些歌女笑的花枝乱颤,却不明白他们为何发笑。
“没什么师尊,只是他们的发簪落下来了,我还给他们就是了。”
说罢,贺元隐便将那芍药簪子抛了回去,芍药也倚着栏杆探身接住了。
“小郎君,光游湖不听曲多无趣啊,上来吧,我唱曲给你听啊。”
那芍药似乎还是不死心的样子,依旧调笑着想要让贺元隐到画舫上来。
“不必了,只是刚才听你们说到华光,你们认得她吗?”
“嗨,华光呀,我们当然认得她……”
“我们自然是认得。”
芍药伸手拦住身边女伴,不叫她继续说下去。
“这几日我们可是没少向别人讲华光的事情。
只是我们只给客人讲,小郎君若是想听华光的故事,那就要先来听我唱曲。”
说罢,那些歌女又都笑了起来,对着芍药拍拍打打的。
“为何打听事情还要先听曲?这是什么规矩吗?”
季霜竹问这话时声音提高了一些,那些歌女在画舫上也听得清。
“小娘子,这当然是规矩啦,是我们画舫的规矩,而且只对男子才有的规矩。”
“那我问你你现在就能告诉我吗?”
那些歌女只当季霜竹是养在深闺不知世事的大小姐,一下子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咦,那可不行啊,对郎君有对郎君的规矩,对小娘子有小娘子的规矩,您若是想要听故事啊,也得先过了我们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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