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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蹭一下就能红,你是她的过敏原啊?宋雨涧当成玩笑话听。
沈霏微头低着,鞋边往阮别愁那轻飘飘一踢,压根不愿意坦白,自己其实有偷偷哭,而阮别愁这麻烦精恰好又是一沾眼泪,脸就会红的体质。
她起初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宋雨涧百思不得其解,拉着阮别愁去清洗脸颊,还给涂上薄薄一层药膏,问题不大,应该是过敏,回去看看会不会加重。
云婷把药膏拿走,多给两支?
宋雨涧直翻白眼,却还是从架子上拿了下来,说:这药柜里少了东西,是要上报的。
记我名上。
舒以情说。
哦哦。
宋雨涧扯出一记很模板化的笑,挡住嘴问:什么时候再带我打一次牌?
云婷呵笑。
舒以情没答,目光跟冷风似的,从宋雨涧身上刮了过去。
好好好,那就下次。
宋雨涧自己领会到了。
沈霏微不大好意思,暗暗盯起阮别愁沾有药膏的半张脸。
隆起的那点绯红被遮下去大半,乍一看好像小孩脸上被抹了奶油。
让你蹭我脸。
沈霏微轻哼,心下却想,算阮别愁识相,没明说自己蹭到了什么。
阮别愁发觉沈霏微在看她,便慢吞吞地挽了过去,无声,但又莫名可怜。
是不敢露怯的动物,受伤后不声不响地藏起劣势,唯有在能给予安全感的地方,才会蜷起身舔舐伤口。
只是沈霏微搜索枯肠,最终还是没能找到最契合阮别愁的动物。
出去时,舒以情没有直接刷脸开启,而是在门上敲了两下,似乎在发放某种约定俗成的信号。
等外面守门的人回以同样的暗示,她才转头说:可以走了。
守门人俱是一副喝得烂醉的模样,在外边坐得东倒西歪,可在看向舒以情的时候,眼里竟能露出别样的清醒。
沈霏微的观察力向来很好,在上城时,徐凤静虽然没在明面上教过她这些,却没少拐弯抹角地培养她此类习惯。
徐凤静是未雨绸缪,她胆战心惊地过了那么多年,本心不想沈霏微和她一样,天天过得像惊弓之鸟,但同样不希望,沈霏微在危险时刻毫无洞察力,只能任人宰割。
沈霏微当场看破,这些守门的都在装醉。
回去途中,云婷徐徐说了许多,没一句是沈霏微爱听的。
云婷自顾自地规划起来,用她那特有的调子,好似优雅地说:早上五点起吧,看你们这身板,不锻炼不行,早起跑上几圈,再跟林曳的车去琴良桥。
以后的饮食也得改改,营养不能差,趁现在还小,多长长个头。
沈霏微光听这两句话,就已经累得不行。
五点,天还没亮呢。
往前十五年,她从来没有在早上七点前醒过。
不过沈霏微心里清楚,云婷是好意,她总归不能一直靠云婷和舒以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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