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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8章 承诺（第2页）

“你笑什么？”

司徒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着他，平静地反问道：“父亲？”

“呵——”

司徒岑嗤笑一声，“当年在扬州，阿岚惊魂未定，父皇你做了什么？在他最需要父亲的时候，父皇你在那里？前两年，京城的文武百官，因着他的名声，不愿将女儿嫁给他，那个时候，父皇你又在哪里？这些年，父皇何曾过问过阿岚一句，你心里可有把他当做儿子？说什么父母之命，父皇不觉得，这很可笑么？”

司徒锐被他咄咄逼人的模样弄的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强撑着道：“司徒岑，你大胆。

朕，朕那是为了大业，不得已为之。

你别以为封了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朕既然能封你，自然也能废你。”

他承认，当年的事，确实有些对不起十一，但那是他权衡利弊后，所能做的最佳选择。

现在他已经做了补偿，给了他王位，甚至准备借这次机会封他为亲王，还要他怎样？

“废了我？”

司徒岑冷笑一声，坐到了椅子上，“行啊，父皇要是愿意，这太子之位，你只管拿回去就是了，只是不知父皇要将这江山交给谁？”

若是之前，除了司徒岑、司徒岚兄弟两，还有贤德妃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指望，但是眼下，皇帝已经别无选择。

昨日夜里，甄太妃痛苦地死在了大明宫里。

不知她临死前跟太上皇说了什么，大明宫总管戴权，冒着风雨去了凤藻宫。

不久之后，贤德妃悬梁自尽，跟宁0国府的秦可卿同样的死法。

司徒岑靠在椅背上，微垂着头，掩下眼中的思绪，父皇昨日，究竟知不知道戴权去了凤藻宫，他不敢细想。

皇帝也明白自己的困境，他费尽心思得来的江山，自然不能交给其他兄弟子侄，而他活着的儿子，只剩下司徒岑兄弟两。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生个儿子培养都不可能。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看着司徒岑胜券在握的模样，司徒锐心里很是不得劲，嘴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嘴里嘲讽道：

“老二，你觉得朕当年为了大业，暂时牺牲十一是对不起他，那么你呢？十一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不知深浅，难道你这个他最敬爱的哥哥也不懂？古往今来，这天下，有哪个好男儿会给人做……”

“上门女婿”

几个字，司徒锐实在是说不出口。

“你由着他胡闹，让他日后被人看不起，在宗室圈子里抬不起头，司徒岑，你敢说自己没有一点点私心？”

“我跟你不一样，”

司徒岑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皇帝，轻声道，“我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打着为阿岚好的旗号，却让他痛不欲生。

何况，”

司徒岑看着皇帝，掷地有声地道，

“有孤在，谁敢说他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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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远侯府客房，司徒岚脸色惨白，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

胸口缠绕的层层白纱早被鲜血染红，浸了雨水，湿答答地粘在伤口上，太医尽力放轻了手脚，揭最后一层时，还是让司徒岚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这次伤的本来就重，刚醒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还未愈合的伤口早就裂开了，一路摩擦，刚刚为了让太子心软，自己又用力技压了伤口，更是雪上加霜。

“王爷忍着点，伤口淋了雨，得仔细消毒，不然容易感染。”

太医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低声劝了一句，手上不停，拿着热帕子细细擦去伤口及周边的血污，将金疮药快速地洒了上去。

屋里又是几声压抑的闷哼，黛玉蹲在窗下，咬着手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房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响起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黛玉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许是蹲的久了，腿有些麻，旁边的小丫头忙伸手扶住了她。

房门才打开，几名头发花白的太医，拎着箱子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的丫头，托盘里是红色的白纱。

“太医，王爷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