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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卓推开门,提着一个食盒,带着一身清凉的雨腥味走了进来:“我刚才走的时候你还在睡,粳米粥,才回去熬的。”
看着他淡淡的笑,听着他柔和的声音,弦儿心中一暖:“嘻嘻(谢谢)。”
墨卓摆好咸菜,又拿起扫帚:“你先吃,我去楼下收拾桌椅,挺乱的。
弦儿吓了一跳,想拒绝,可舌头太硬,一时发不出声音。
眼见他已下楼,只好作罢。
墨卓熬粥的火候掌握得极好,白生生黏稠稠的粥盛在青瓷碗里,粥面浮着一层细腻的米油。
可惜弦儿的舌头一沾食物就疼,再加上早上没吃药,身体里的蛊开始蠢蠢欲动,大脑又涨又晕,根本尝不出粥是什么味。
正吃得满头大汗,楼下突然传来了司徒杜娘放肆的大笑:“哇哈哈哈哈,墨公子,昨天有个冤大头送了我几千两银子,这下我可以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愁了。”
听见这声音,弦儿急忙放下粥碗,往被子里一钻,闭上了眼睛。
没多时,司徒杜娘推开房门,大声喊道:“弦,我昨天走了大财运啦,你是我的福星。”
弦儿假装成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
只见司徒杜娘虽一脸疲惫,却容光焕发,眼中精光闪闪,眉毛稍都在笑,手里还拎着几个包裹。
她抬手将一个包裹扔到弦儿身上:“听说你受伤了?”
司徒杜娘竟然不找她算账?
弦儿狐疑坐起身,打开包袱看了看,不禁吃惊地望向司徒杜娘。
包袱里是十几瓶药。
司徒杜娘拖过板凳坐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尖着嘴喝了一口,然后一边夹咸菜一边说道:“有人昨天送了我很多钱,我想去京城走走,享享福,买房置地,说不定还能娶个男人。
这些药够吃几年,你先吃着,等吃完了我托人给你送来。
你不是想离开我?正好,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我不再费力不讨好地照顾你,你也不要假惺惺给我养老,更不要惦记我这些银子。
你和你师兄的婚事黄了也没关系,成亲嘛,年龄到了找个差不多的人就行,你自己看着办。”
弦儿将手里的药不动声色地移到被子里,没出声。
司徒杜娘每次赢钱都要和她散一次伙,等钱花光了又会回来,她早就习惯这一套了,不过能拿到这么多药却是头一遭。
喝完粥,司徒杜娘将粥碗往桌子上一扔:“好了,我这就走了。”
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要拉门,又回头笑道,“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摔的。”
难得她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弦儿挺着大舌头费力地解释道:“一个,戴黄金,面具的,疯子,弄的。”
司徒杜娘一愣,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人推开,孟知寒一脸惊讶地走了进来:“黄金面具?魇宫天阁主天苍?”
弦儿吸了吸气,以便给火辣辣疼的嘴巴降温:“你认识?”
“魇宫是个神秘的邪派,每一代都会选出三个阁主共同主事,这一代是天阁主天苍、地阁主地轩、水阁主水素。
本来他们与外界接触甚少,不过这几年天苍不知为何频频现身,见过他的人都说他带着一副黄金面具,行事诡异。
师妹,你怎么会惹到天苍这个魔头?但管他是谁,欺负了你就是欺负了我,我会让他好看。”
说着,孟知寒重重地捏了捏腰间的刀柄,神情肃穆地望着前方,颇有几分大侠的风范。
司徒杜娘插嘴道:“他对你说了什么?”
弦儿想了想:“割舌头,滚蛋。”
闻言,司徒杜娘反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活该你,谁叫你惹我,报应,你知道吗,这是报应。”
“哦。”
弦儿答。
司徒杜娘满意地扬扬嘴角,拉开了门:“那我走了。”
一定要晚点回来,弦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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