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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望着林洛翎背影,画帘总觉得,自从小姐大婚那日,变了,没了往日的温婉,也没了往日的笑容。
就算方才小姐冲着她笑,不知为何,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小姐的笑是真情流露。
总有那么一股子冰冷缠绕在小姐的身上,看得画帘湿了眼眶,跺着脚大骂永宁侯府。
一下就将熟睡的香锦给惊醒了,二人私语了好半晌,才见林洛翎推门而入,虽有油纸伞所遮,林洛翎的裙摆鞋袜仍是湿了。
画帘拉着林洛翎上二楼更衣,香锦又打来热水,给林洛翎净了面,泡了脚,二人将林洛翎塞在软被下,裹了个严实,这才放了心。
门被关阖上,寂静了片刻,林洛翎突然睁开眼,起身吹灭屋中燃着的最后一根红烛。
屋内顿时陷入了黑暗,她勾起唇角,笑得极冷极寒,兀自嘀咕了一句:
“荣淑华既有奸情,那孩子就算是朱贤之的!
也可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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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夜都在想,稚子无辜。
可她的孩子呢?难道就该胎死腹中吗?
每每闭眼,在蓝婉霜的暗室中,那对母子说的话,就会再度响彻她的脑海。
想到她临死前,荣淑华说的话,刺激得她五脏六腑皆疼。
稚子的确无辜,可朱贤之不配有孩子!
林洛翎如是想!
辗转难眠近半个时辰,她才堪堪进入浅眠。
天刚亮,林洛翎便起身,在画帘和香锦的伺候下洗漱梳妆,换了新裙,算准了时辰,去了贺堇春的院子。
屏退了伺候的婆子和丫鬟,林洛翎将碧悠和碧芷昨夜所探之事,挑拣着重要的,三两句说给了贺堇春听。
林洛翎将一张信笺交给贺堇春,道:“这是与荣淑华有奸情之人的住处,母亲派人去查一查。
至于天香楼的花魁娘子,身份应是不简单,不查不行,咱们总要知道永宁侯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才是。”
贺堇春认同地点了点头。
因着江枫不在,这事儿便由林庭旭和贺堇春亲自带着人去查。
下午小憩刚醒,齐嬷嬷便请林洛翎去贺堇春的院子。
林庭旭和贺堇春都在,齐嬷嬷引着伺候的丫鬟婆子退了出去。
房门阖住,便听贺堇春道:“与荣淑华有奸情之人,姓刘,名柏,曾在文德书院读书六载,之后入京考入幕僚府,
得大皇子晋王的器重,在晋王府效命两载有余,听闻他酒醉误了晋王的事儿,被赶出了府。
而今投身在京徐州兵曹从事史门下,做幕僚。”
林洛翎眸光一转,道:“也许他根本没有误了晋王的事,而是晋王安插在京徐州的眼线,专门盯着安王的吧?”
林庭旭饮下一口茶,点头道:“我和你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贺堇春又道:“至于天香楼的花魁娘子,姓甚名谁一概没有,唯有她在天香楼老鸨给取的脏名:凤莺,
据说一百两得见凤莺一面,三百两可听凤莺弹琴歌舞,若想凤莺陪宿,必得凤莺瞧得上,否则,便是千金也买不了凤莺的一夜。”
说着,贺堇春皱眉道:“说来也怪,先前咱们京徐州并没有天香楼,倒是这一二年,天香楼因着凤莺而名声大噪,
就连咱们京徐州刺史曹鹏,去天香楼小酌两杯,也是规规矩矩,不敢生事。
天香楼唯有老鸨和凤莺的底细,一概查不清,我和你父亲方才细说过这事,只怕天香楼背后之人,不是京城的高官,就是王侯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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