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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那突如其来的惊恐，虞言卿的身形晃了一下。

“那不是你的错！

任谁也会被吓到的。

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你不该这样。”

她用最坚定的语气强调。

裴音郗握着拳头，强忍着不要去抱她，她没有这个权利了。

“就是我的错！

那是一个孩子啊……”

虞言卿终于流下泪来。

捂住双眼哭着，她连睡衣都没脱，索性直接坐进浴缸。

全身都打湿了，那就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眼泪了，那就谁都不知道她在哭。

她才不要哭。

裴音郗蹲在浴缸边，用力得指节都泛白了，她咬着牙说：“不是你的错！

你比任何人都优秀，你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好，你是医生，本就不该为客观无法治愈的病人内疚消沉。”

“可是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我害怕别人碰我，换了别的医生，绝不会因为孩子突然抱过来就恐惧的。

都是因为我，我害怕被碰触，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因为我会有恐惧感。”

这是虞言卿玫瑰哗啦的水声，打破了凝结的气氛，也让两人的身上都沾湿了水珠。

虞言卿的哭泣，第一次如此不加克制，不再像平时那种淡定自若。

让裴音郗看得心都疼了。

她确实是不知道，结婚八年，同床共枕，她竟然不知道，她竟然不知道虞言卿有这种苦恼，也不知道她竟然是因为这样才不肯靠近瑶瑶。

她的心里为了这件事，几乎恼恨虞言卿。

裴音郗再也抑制不住冲动，伸出双手从侧面揽住了虞言卿，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轻声低喃：“你不是。

你才不是。”

-“你放开。”

虞言卿挣扎。

无奈裴音郗手太长，力气又太大。

虞言卿恼恨自己，本来是赌气，她是设计好故意说这些话来撩拨裴音郗的感情。

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动了真情实感，真是恼人。